老太太今天出风头,心情正好,对孙女的关爱也正上头。
“对了,你们跟周书记说,让他后天来队里吃杀猪饭了吗?”
姜老太一脸期待,她准备在二十七那天再出一次风头,这样年前她的快乐就满了。
提起这个,姜老爷子满口夸赞:“说了,不来。周书记可是好领导啊,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连鸡蛋都不肯收一个。”
姜老太大失所望,她预想中的风光画面“啵啵啵”碎成了泡沫。
姜晓穗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吃完饭不久,庄小菊一脸菜色地来还钱了,仔细看,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姜晓穗好奇:“你爸打你了?”
这么大的巴掌印肯定是男人干的。
庄小菊现在彻底恨上姜晓穗了,没好气地说道:“关你啥事?”
姜晓穗语重心长:“你毕竟是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啊,作为朋友,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关心你。不过算了,你也不需要,咱俩就这样吧。”
说完,她接过钱,转身进了院子,“咣当”关上门。
庄小菊望着紧闭的院门,心中突然一阵凄凉。
她为庄梅梅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不过是拿回本就不属于庄梅梅的钱,她那个好二叔竟然打她!
他怎么敢呐?
他凭啥这么干?
想到刚刚姜晓穗说的话,庄小菊第一次后悔。
或许姜晓穗才是真正把她当朋友的人,可惜她们已经绝交了。而且庄梅梅以后总会当干部的,自己还是得朝前看。
想到这里,庄小菊转身踏着夜色离去,背影充满决绝。
第二天一早,姜晓穗骑车去公社。
翻译是块敲门砖,她最终的目的,是进社队企业上班。
作为分管工业的副书记,周瑞华是她的主要讨好的对象。
姜晓穗整理好着装,摆正辫子,敲开办公室门。
不大的办公室里,陈设简约至极,只有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一副文件柜。
男人伏案桌前,上半身微倾,露出冷峻出色的眉眼。
“周书记,早上好。”
姜晓穗打破一室寂静,眉眼弯弯的笑模样仿佛能甜到人心里。
“嗯。”周瑞华定力堪比老僧,姿态冷漠地从办公桌前起身。
“资料在桌上,纸和笔都准备好了。公社暂时没有其他地方安置你,这几天你用我办公桌,我去外面。”
姜晓穗打工人属性瞬间被激活。
“您要出去?嗐,那多麻烦呀。我在您桌边搭条椅子就行,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周瑞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避嫌。”
姜晓穗笑容逐渐僵硬。
矫情!
周瑞华从她身边走过,淡淡道:“中午有人带你去吃饭。”
办公室门关上,姜晓穗偷偷翻了个白眼,欢快地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木椅的眼神灵动。
“副书记的椅子,那坐在这把椅子上的我是……姜书记?嘿嘿!”
姜晓穗小手一背,坐在了椅子上,男人留下的余温瞬间触达臀部。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姜晓穗心跳如擂鼓,耳根子不受控制得发烫。
“出息,这点出息!姜晓穗,你是来工作的,镇定,保持镇定!”
不就是个男人吗,当她没见过世面啊?
型男到奶狗,她见得多了好吧?
门外,忘记拿杯子正想推门而入的周瑞华:“……”
其实一早上不喝水也没什么。
姜晓穗翻开面前的资料,翻译内容对她来说很简单,难的是要一笔一画手写在本子上。
要是现在手边有台电脑,这工作一两天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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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忠平看着花骨朵一样的女儿,叹口气:“你爷爷让你来的?”
“带了些吃的给你们。”姜晓穗点头,“妈呢?”
“在里边。”姜忠平看了眼跟进来的姜晓湖,“晓湖也来了?走吧,过去看看你们妈妈。”
“妈咋样了?”姜晓湖接过姜晓穗手里的网兜,“我姐下午来找我,我才知道妈住院了。姐怕你们饿着,亲自做了吃的送过来。爸,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没吃饱?”
姜忠平惊讶:“是晓穗做的?”
姜晓湖打开网兜拎到他面前晃了一眼,大声道:“那可不,奶奶正在气头上,能让送吃的才怪了。”
姜忠平苦笑:“那是你们奶奶。”
他妈这回可气坏了,幼姗来卫生院,她一毛钱都没给。
要不他也不至于连医药费都付不出来。
“知道。”姜晓湖咕哝,“快走吧,一会儿凉了。”
姜忠平看了眼女儿,姜晓穗红着眼异常沉默,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姜晓穗走在后面,注意到姜忠平的左脚有点跛。
书里不会描述这些无关人士的细节,原身记忆里,爸爸也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反正她有记忆起,爸爸一直是个跛子。
三人来到宋幼姗的床位前,公社卫生院的条件很差,五六张病床随意搁在一个屋里。
宋幼姗靠墙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幼姗,晓穗晓湖来了。”
宋幼姗眼睛动了一下,扭过头,略过姜晓湖,盯着姜晓穗道:“你来干什么?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你给我滚!”
充满怨气的声音深深刺痛了姜晓穗。
她怎么能顶着一张和妈妈七八分相似的脸,用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声音叫她滚?
姜晓穗心里像被扎了下,眼泪倏然滚落。
“妈妈……”
“你别叫我妈!”宋幼姗情绪异常激动,手上挂水的针头被扯掉,鲜血溅在泛黄的手背上,“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滚,滚啊!”
姜忠平连忙按住她的手臂,眉头紧皱,不忍地看向姜晓穗:“晓穗,你妈妈现在不太好,你先走吧。”
姜晓穗胡乱擦了擦脸,点点头,掏出五块钱塞进姜忠平的上衣口袋里。
“晓湖,你留下,等爸妈吃完了把饭盒带回来。”
说完逃似地出了病房,背着房门大口喘气。
没事的,姜晓穗,她不是你妈妈。
妈妈才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呢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寂静无声,门内的声音渐渐传出来。
“幼姗,你这样,晓穗会伤心的。”姜忠平劝道。
宋幼姗声音哽咽:“她没救了,她怎么能干这种事啊?她以后可怎么办?谁还会娶她啊?”
姜晓湖嘀咕:“不娶就不嫁呗,我养姐姐一辈子。”
宋幼姗没好气地瞪他:“胡说八道什么?你能养你姐一辈子吗?就你姐的性子,回头你娶了媳妇,你媳妇一样受不了她!都是我不好,生了你们没有好好管,让她养成了那种性子,是我害了你们一辈子。”
眼看着妻子又要哭晕过去,姜忠平连忙安抚:“晓穗好了,她知道错了,你看她还知道给我们送吃的呢。”
姜晓湖:“就是啊,这可是我姐特意去供销社买的,全都是她亲手做的呢!可好吃了,我姐好着呢!”
宋幼姗愣住了。
姜忠平打开饭盒,面条的清香扑面而来,他又依次打开骨头汤、馒头和鸡蛋。
他不敢置信地问:“晓湖,这些都是你姐做的?”
姜晓湖得意:“那可不?姐姐说你们肯定饿了好几天了,多做一些,明天还能接着吃。”
姜忠平眼角的笑纹变深:“幼姗,你看,晓穗懂事了。”
宋幼姗不为所动:“哼,我还不知道么,她哪会做饭啊?恐怕是你儿子女儿联合起来蒙我呢。”
姜晓湖有点生气。
“妈,真是我姐做的。你就说咱家谁有这手艺吧?至于国营饭店,我姐现在哪有那个闲钱?奶奶都恨死她了!”
宋幼姗迷惑了。
不应该啊,她那又懒又馋的女儿居然会做饭了。
而且瞧这像模像样的,不像是刚学的啊。
姜忠平已经信了一大半,把筷子塞给宋幼姗:“孩子的心意,快吃,一会儿凉了。”
姜晓湖吸溜口水:“就是啊,姐说骨头汤养人,给妈补身体好呢。”
宋幼姗接过筷子,问他:“你吃了吗?”
“没呢,姐说回去再煮我们的。你别管了,赶紧吃吧。”
宋幼姗没再说话。
两口子总算吃了几天来第一顿饱饭,越吃越觉得不对劲。
面条劲道、汤汁浓郁,这手艺太好了!
哪是姜晓穗能做出来的?
这女儿究竟在卖什么迷魂药?
等他们吃完饭,姜晓湖把饭盒收好装进网兜里:“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记得来农机站喊我一声,别自己硬扛。”
姜忠平突然觉得胸口那五块钱发烫。
他站起来,给宋幼姗掖了掖被角,冲姜晓湖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宋幼姗知道他这是要和女儿说两句话,转过身不理人。
姜晓穗站直身子,等在门口。
“晓穗,天黑了,赶紧跟你弟回去。我和你妈没事,别担心,也别往心里去。”
姜忠平表情苦闷:“你妈妈过得不容易,年轻时担惊受怕,年纪大了又操心你们几个。尤其是你,她总希望你能做城里人,一辈子不用受苦。否则你哪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姜忠平心里清楚得很,姜晓穗就是让宋幼姗宠坏了,一味地纵容她,让她走了歪路。
现在想要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呢?
希望孩子是真得变好了,也能懂她妈妈一片苦心。
“爸,我知道,我们明天再来。”她从挎包里拿出小袋红糖,“这个给妈妈,她身体不好。”
姜忠平轻叹:“省着点花,你奶奶以后不会给你钱了。晓湖,照顾好姐姐。”
回到农机站,姜晓穗沉默地煮了面条,沉默地吃了晚饭。
姜晓湖全程忐忑。
“姐,你别难过了,妈就那脾气,过两天就好了。从小到大,她最疼就是你了。”
姜晓穗勉强笑道:“姐知道,吃完饭去刷锅,早点睡,明天还有事。”
她承认,小说里的爸妈带来的冲击力有点大。
尽管前身记忆里也有他们的模样,但真正面对面时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是不同的。
她盖好被子,无声地告诉自己。
明天是火烧粮站的日子,先解决好外部矛盾,再处理内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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