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先前因受刑破烂的衣服早已被人褪下,换上了新的衣裙。
身上的鞭伤被人细细地处理过,上了药,手指间的银针也被人取了出来,整只手用纱布包裹得可严实了。
回想到我晕倒之前看见的一幕。
我微微侧头,床榻边,宋怀衍捏着锦被的一角沉沉睡着。
宋怀衍长得很好看,像被精雕细琢过的雕塑。
他的眉尾微微挑起,皮肤白皙,左眼尾处还有一个浅褐色的小痣。
他安安静静闭着眼的样子,我真的百看不厌。
过去的我从来没想到过,我会和宋怀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们还在乡下时,村里的小伙就数他长得俊俏,每天都会有许多小姑娘猫在我家篱笆前,翘首以盼等着看他一眼。
那时的我还比较霸道,一见别的姑娘看他,就咋咋呼呼用两只手把他的脸挡上,不让别人看。
宋怀衍总会盯着我笑。
后来他会主动避开那些姑娘。
甚至在一次集会上,他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扣在脸上问我,我以后戴着面具,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不知宁宁,可满意否啊?
我霎时红了脸,结结巴巴说,这……成何……体统。
可他还是把那个狐狸面具买回家了。
那时的他,很宠我。
我的目光顺着宋怀衍的额头下滑到鼻梁,最后落到嘴唇。
现在的他…… 林欲欺我,他给她撑腰。
林欲辱我,他视而不见。
可我死了,他却哭得那么伤心。
我不自觉伸手,缓缓摸上他的脸庞。
思绪又飘回了我爹被害的那日。
我爹浑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