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周年纪念日,妻子送了我一辆法拉利,送了前男友一个孩子。
面对我的质问,她振振有词。
“跟我有个孩子是江浔的一直以来的心愿,借精生子而已。”
“顶多算是把子宫借给他用了一下,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你急什么?”
没再继续争辩什么,我认同她的观点。
于是,我给青梅竹马发去了消息。
“我答应把精子借给你生孩子。”
可她知道了这事后。
却发了疯一样的质问我还爱不爱她,为什么背叛她。
1
挂断安心奕的电话,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江浔的朋友圈里。
一张b超孕检单,艾特安心奕,配文是:
“我要当爸爸了,感谢。”
心底泛起阵阵苦涩,我的求之不得原来只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八年来,我曾无数次跟安心奕提起想要个孩子,她也无数次拒绝。
我尝试说服她,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诋毁和谩骂。
“少拿孩子跟我说事,你不就是想着那事吗?”
“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这么饥渴,你自己出门找个鸡好了。”
最伤人的话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字字见血。
之后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渐渐变得疏远。
我害怕了,开始患得患失,焦虑不已。
最后,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明明是她的错,主动低头的人却是我。
她也勉为其难的给了我一个台阶,只说自己不喜欢孩子,觉得养育孩子消耗母亲的生命力。
可这几天来,我看她带回家的婴儿用品恍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希望孩子的父亲是我而已。
思绪在睡意的侵蚀下逐渐混沌。
迷迷糊糊之际,安心奕从背后抱住了我。
“睡了吗?”
推开她的手,我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有事?”
“我跟江浔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孩子的事只是帮她一个忙而已。”
没有像往常一样撕心裂肺的质问,我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安心奕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她的耐心已经完全消失了。
“周远,礼物我送了,也跟你低头了,你还想怎样?”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把自己跟个妒妇一样,心眼跟针似的,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发泄完不满,她起身摔门而去。
以往这个时候,我已经追出去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了。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八年时间,我用自我委屈酿制自我感动,永远在期待她的回头和拥抱。
可她从来只是冷眼看着我深陷自我囚禁的泥潭。
那么,我又何必重蹈覆辙。
2
第二天,我刚到工位上就被通知被撤职,从市场部总监变为职员。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安心奕亲自下达的命令,来自于她的惩罚。
市场部是我耗尽心血一手建立的,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职员而已。
“赶紧从这个办公室搬出去吧,新任总监马上就到了。”
面对人事的催促,我点了点头。
总监跟普通职员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我也不打算呆下去了。
人事刚走,江浔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看来,他就是安心奕委任的新任总监。
“远哥,我最近手受伤了,能帮我把东西搬过来吗?”
他一脸爽朗笑容,指着门外的一箱重物跟我说到。
看着他打着石膏的手,我答应了。
可等我回来时,我发现我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扔到了门外,包括唯一的一张跟过世的母亲的合适。
相框碎掉了,母亲的脸满是污泥,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此刻,江浔依靠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嘴角挂着自得的笑。
“远哥,既然这是我的办公室了,那这些垃圾放在这儿就不合适了。”
瞬间,我怒火升腾直冲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
面对我的愤怒,他手上一抖,滚烫的茶水没有洒到我身上,反而是洒到了他自己手上。
江浔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当我看见怒气冲冲走来的安心奕,终于明白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周远,你太过分了。”
她说着,低头一边安抚江浔一边命令身边的秘书去找冰块。
“心奕,你别生气,远哥这么做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的这番话很奏效,安心奕的怒火更盛了,看向我的眼中翻滚着愤怒。
“江浔身上本来就有伤,你是非要把他弄成残疾才开心吗?”
“为了一个总监的职位动手打人,周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恶心!”
一连串的恶意被她全部倾泻在我身上,愤怒又心痛。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总监的职位,不要财产,不要曾奢望的她的爱。
但我无法舍弃被理解的渴望。
八年相伴,数不清的眷恋、多少次的互诉衷肠。
我以为就算她不爱了,至少也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在江浔面前,我只是一张可以被随意涂画抹黑的白纸。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得过去吗?道歉!”
她带着愤怒和威胁命令我。
“不可能,他现在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安心奕气急了,指着我的鼻子怒吼道: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心嫁给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
“道歉,否则,我们就离婚!”
离婚,是她最终的杀招,曾经的我爱她爱到了尘土里。
光是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我变会抓狂。
所以,我会无数次妥协。
可现在,我只想说:
“好啊,离婚。”
惊慌在安心奕脸上一闪而过。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更冷。
“我也没有。”
安心奕紧盯着我,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江浔的笑意几乎就快藏不住了。
“心奕,你不是一直想跟他离婚吗?现在他都自己提出来了,快答应他啊。”
安心奕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
“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清楚,别到时候哭着喊着来求我,我嫌烦。”
撂下这句话,她带着江浔转身离开。
捡起母亲的相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去了青梅的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