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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峨眉人士。」



我问:「峨眉距此多远?书信几日往返?」



他弯起嘴角说:「未曾修过书信,不知几日往返。」



我故作惊讶问:「堂上后宅不牵挂么?」



他绷不住笑意地说:「堂上早逝,后宅无人,年正十八,尚未娶亲。」



他又问我,「还有什么要打听?」



谁想要打听。



我只是还他人情。



他那以后常护着我出门,陪我送荷包,送腰带,送手帕,害我又承了许多情。我每每提着小篮去还他的情。



我坐在他小院里,看他看书,看他写字,看他将一片牛肉吃成了五口。



时光很好,岁月悠悠。我常看得失了神,看得他笑出了声。



卖手帕的春香姐姐将我拉住,朝门前的他努努嘴,问我说:「你何时攀上的顾相公?」



我说:「他是我恩人。」



春香姐冷笑:「恩人?你预备如何报这个恩?」



我脸有些红,我说:「不过平日里酒食侍奉。」



春香姐说:「别怪姐姐不提醒。这顾相公,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十里珠帘的梦中人,他如何看得上你一个绣花为生的孤女?你趁早醒醒神,莫到最后伤了心,还失了身。」



我被她话吓一跳,吓过之后脸更红。



他不曾伤我的心,也不曾要我的身。



那日我去还他的情,走过万里桥,远远见他在树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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