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在地府,难道……难道自己是重生了?
沈桂兰望着眼前的场景,她记起来了,今年是大乾489年。就在这一年,她的二儿子考取了秀才功名。然而,这个秀才的头衔,二儿子一戴就是十年。直至沈桂兰凄惨地被扔下山崖的那一刻,他依旧只是个秀才。
也就在今天,她的大闺女被女婿暴打一顿。这一顿毒打,使得大闺女身子受损严重,落下了无法生育的病根。从那之后大闺女便日复一日,受尽了女婿惨无人道的虐待与殴打。
沈桂兰看着站在跟前,谩骂的二儿媳,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
她就像压紧的弹簧突然松开,“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手臂高高扬起,“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径直朝着二儿媳扇了过去。
此时的沈桂兰,尚未被岁月磨去活力,身强体壮,那巴掌裹挟着十足的力气。毫无防备的二儿媳,整个人“哎哟”一声,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娘!”杨天羽惊呼一声,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疼。
“桂兰,你这是干啥!”杨守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急忙出声制止。
杨天羽一个箭步冲过去,心急火燎地去扶倒在地上,正嘤嘤哭泣的周如芳。
杨守安则赶紧伸手拉住沈桂兰,老三杨天锋和老四杨天雷,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地看向平日里温和的老娘。
“娘!”老四杨天雷满脸诧异,“您一直念叨二嫂是城里来的,见多识广,总让我们都得让着她。二嫂进咱家这些年,您啊,就差没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插上三炷香,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老三杨天锋一脸疑惑:“就是啊,二哥考上秀才之后,您对二嫂更是百依百顺,她不管说啥,您都觉得在理,还说往后二哥在仕途上的事儿,全仰仗二嫂帮忙周旋呢。”
杨天雷挠挠头,目光紧盯着沈桂兰:“娘,您今儿个这是咋啦?难道是突然想自己当家做主,不再顺着二嫂啦?”
周如芳瘫软在杨天羽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却又不失泼辣地叫嚷起来:“你个不知好歹的老妖婆,竟然敢对我动手!哼,要不是我,天羽能有今天这般成就?你们这群乡巴佬,一辈子只知道在地里刨食,就是一群没见识的泥腿子,懂个什么!”
沈桂兰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去:“打你又怎样?你是我花了银子明媒正娶进门的儿媳,本应恪守妇道,尊重长辈,可你呢?不但对我这个婆母毫无敬重之意,还在这儿教唆老二去城里住,我今儿打你,都算是轻的!咱们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住在一起,要是各过各的,那还能叫一家人吗?”
说完,沈桂兰转头看向杨守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道:“当家的,家里那头大黄牛可不能卖了!不然秋收的时候没了它,咱们拿啥来驮粮食啊?”
杨天羽一听不卖大黄牛了,脸色瞬间变得比自己挨了打还难看:“娘!城里的房子我都物色好了,也跟人家房东说定了。您要是不卖大黄牛给我凑交租的钱,我这脸往哪儿搁啊?往后在城里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