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羽面色阴沉,伸出双手用力掰开沈桂兰死死抓着杨天锋肩膀的手。每一根手指被掰开时,仿佛都能听见沈桂兰心中希望破碎的声音。
杨天锋顺势将背上的老人朝着悬崖下狠狠扔了出去。那一瞬间,沈桂兰的身影如一片飘零的落叶,急速坠落,消失在悬崖深处。
紧接着,悬崖上传来兄弟二人那看似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娘,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啊!”杨天羽扯着嗓子干嚎着。
“娘啊!儿子知道你是想爹和四弟了,你就安心地跟他们走吧!”杨天锋也跟着哭喊起来,那哭腔里,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解脱后的轻松。
……
在喧闹嘈杂的院子里,一阵刺耳的谩骂声如鞭炮般炸响。
“你们是不是存心的呀?还真装上了?我可把话撂这儿,我家天羽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哪能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住着?他往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你们就这么忍心看他被人笑话?”二儿媳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
“瞅瞅你们这一家子,没一个有出息的,全是些只会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现在天羽既然成了秀才,接触的可都是达官显贵。让一个堂堂秀才住这种地方,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你们就不为天羽的前程想想?”她越骂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
在这一阵骂声中,沈桂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叫骂不停的二儿媳。紧接着,一张年轻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眼前。
“桂兰,你还好吧。”杨守安目光投向二儿媳劝道:“老二媳妇,你就别再说了,你瞧瞧,把你娘气成啥样了。”
杨天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副自恃清高的神情,看向沈桂兰:“娘,如芳并非有意气你。她所言极是,如今我已然考取了秀才,日后必定要与权贵之人结交往来。若是还与你们一同居住,难免会沦为他人笑柄。”
他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嫌弃,继续说道:“您和爹一辈子都在乡下生活,三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四弟更是惹是生非,麻烦不断。我不能因为这些家庭琐事,而影响了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声,这关乎着我的仕途前程,还望娘您能体谅。”
沈桂兰只觉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针在猛刺,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目光所及之处,年轻的相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身旁还站着几个稚气未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