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兰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百姓们小声的议论声,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她的眼眶里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紧接着,沈桂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大人啊,民妇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谎话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实情呐!刚刚,就在刚刚啊,她一下子就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民妇这条老命就没了呀!我实在是被掐得喘不过气,才出手反抗的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哇!”
人们大多都是同情弱者,立刻有周家周围的邻居站了出来
“我可以作证,这个乡下妇人说的是真的,周家嫁了女儿之后,每年杨家都会拿五十斤大米。”
“还有,周家姑娘每次回娘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娘家拿,而且还都不是一些便宜货。”
“是啊,这个可是周家老太太自己说的上个月她闺女还给她拿了一只鸡,五十个鸡蛋,一包红糖。”
听到这里人群炸开了锅
“这又是鸡又是鸭还有红糖,周家是把杨当成了冤大头啊,我们寻常百姓家哪里舍得吃那么好的东西。”
“是,那大米是我们吃的吗?还一口一个城里人,他们家吃的哪一样不是闺女从乡下带来的。”
“还有他们家的那个女婿,还是秀才呢,说着好听有功名在身,在周家就像得了鸡瘟的鸡崽子,还不如他家老四,看着母亲受了委屈敢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娘,那个老二枉读了那么多的书。”
站在一旁原本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风波的老二杨天羽,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穿进去。
“我看到那个周家老太太死死的掐着杨家老太太的脖子。”
“是啊,被掐着脖子的那个老太太大声的求饶,可是对方没有一点求饶。”
“要是那老太太不还手就被掐死了。”
听到这里周母双腿一软,咬着漏风的牙,“大人……不……假的…………”
此刻,陈俊哪里还肯听周氏狡辩,他面色一沉,大声喝道:“周氏!你三番五次欺骗本官,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你身为长辈,却不念及儿女亲家之情,满心算计,实在可恶!本官判你补偿沈氏500文,外加扫大街一个月,以儆效尤!你对本官这判决,服还是不服?”
周母此刻就像一块任人宰割、放在砧板上的肉,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她低着头,嗫嚅着:“大人英明,民妇……民妇服。”
沈桂兰赶忙接口道:“大人,要不趁您还在这儿,就让她把赔偿的银子拿出来吧。您是不知道啊,等您一走,我实在是怕她耍赖,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去要这补偿的银子哟。”沈桂兰说着,还抹了抹眼角。
陈俊转头看向周母,厉声道:“周氏,你还愣着干什么?”
周母无奈,只得用手肘碰了碰大儿子,低声催促道:“快去,赶紧回家把那500文铜钱取来。”
大儿子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回家。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五吊铜钱。
这五吊铜钱,便是周如芳每月带回来50个鸡蛋,一个鸡蛋卖两文钱,她攒了好几个月的鸡蛋钱呐,如今却全部回到沈桂兰手里,周母心里那叫一个肉疼,可又不敢违抗县太爷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积蓄就这么没了。
沈桂兰手里拿着串好的五吊钱看向老三和老四,“看到没有,打架不能只用武力还得动脑子,你看看,这人也打了钱也赚了。”
老四身上带着伤,被杨守安扶着:“咱们家老四啥都好,就是太冲动了。”
“我看周家没有骂错,他但凡长了点脑子,都遭不了算计挨这顿板子。”沈桂兰看向老四希望今天这些板子没有白挨。
沈桂兰向前面的凤来楼走去,买了一只烧鸡花了一百二十文。
“老婆子,你咋买那么贵的东西,你要是想吃鸡,咱们家有啊,回去我给你杀一只就成。”杨守安节俭管了,一只活的母鸡八十文,凤来楼的烧鸡一只却是要一百二十文,
“家里的哪里有酒楼的香啊。”沈桂兰拿着打包好的烧鸡出来又去了酒坊。
买了一罐子桂花酒,这个酒上辈子老头子就想喝,可是到死也没有喝到一口。
“老婆子这酒太贵了,要80文一罐啊,算了吧。”杨守安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