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脸上满是痛苦,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
破败不堪的茅屋里,瘸腿的桌子摇摇晃晃立在角落,上面供奉着杨家老四的灵位。灵位前,几缕残香的烟雾袅袅升起。
杨母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躺在凉板床上。
自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离世后,杨母便一病不起。村里人看杨母着实可怜,便将村尾这处茅草屋腾出来给她居住。
村长还派人前往城里,去唤她的儿女回来。杨母这一生育有三子一女,杨老头去世后,她便一直与小儿子生活在村里。
“天雷啊,我的儿……”杨母虚弱地喃喃自语,“你为啥要对娘说那般狠心的话呀?又为啥要认罪呢?你怎会不知,娘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就是你啊……”
屋外传来村长的声音,“我看你们几个都是有能耐的,把你娘接去好好照顾吧,从老四去了后,你娘她身子就垮了。”
接着两个儿子走了进来,老二穿着一身读书人的长袍是个秀才,老三穿着一身短打在城里大户人家做活,大女儿没有来。
老二杨天宇朝着沈桂兰躺着的凉板床缓缓挪动了几步,却并未靠得太近。还隔着老远,那股令人作呕的屎尿味便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下意识地伸手捏紧了鼻子。
睡在凉板床上的沈桂兰,原本黯淡的双眼在看到几个儿子到来的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她激动得嘴唇颤抖,急忙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虚弱的呼唤着:“天羽,天锋!”
杨天宇和老三杨天锋看到老太太伸出来的手,就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急忙往边上一躲。两人同时揉了揉鼻子,满脸嫌弃,他们可不想被这股臭味沾上,弄脏了自己的衣裳。
老村长望着杨老太的两个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羽,天锋啊,你们老娘如今岁数大了,身子骨也不好。老话说得好,养儿防老,现在天雷走了,正是你们尽孝的时候啊。把你们娘接回去,好好地伺候着,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