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还未回过神之际,杨天雷已经一拳打在了周家老大和老二的脸上。
从杨天雷进院子起,周家老大和老二就蹲在一旁没有吱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啊,你打我们干啥啊!”
“俺们兄弟又没惹你!”
周家老大和周家老二捂着被打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像怪物一样的庞然大物,俩人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竟敢打俺男人!呀……呀……”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怒喝,田荣儿和王珍珠两人朝着杨天雷猛扑过去。
她们像两坨肉,死死地挂在了身材高大的杨天雷身上,手脚并用。
“我咬死你!”
杨天雷一把抓住两人,随后就像扔小鸡仔似的,毫不费力地将她们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用力一甩,两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院子里的树上飞去,挂在了树上。
“四弟……”杨天羽躺在地上大声的尖叫着,“你怎么能打女人!”
杨天雷瞥了一眼像得了鸡瘟似的杨天羽:“俺,没有打女人,刚才只是在扔垃圾。”
就她们这样的连人都算不上,只能是垃圾 。
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杨天雷一步一步的逼近周母
“你……你要……干什么……”周母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天雷面露凶光,一拳挥了过去……
“娘,真没想到啊,咱们第一天卖桃花膏,就全都卖光啦!”杨天雪和沈桂兰刚从回村的牛车上下来,便往家里赶。
小玉儿和家宝留在家里。在这乡下,大人们每日都要去地里忙活,只能把孩子留在家里。
村里的老人们,大多喜欢聚在进村必经之路旁的那棵大槐树下,一边聊着八卦,一边留意着村里的动静。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老人们准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贵兰回来了。”老槐树下的妇人们热络的打起招呼。
“桂兰,今天一大早就见你们母女坐牛车去桐油镇是啥事呀?”
“桂兰,今天你走了没多久你家老二带着老四就去了桐油镇,怎么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桂兰,你带着闺女是去接老二媳妇吧,怎么没看到老二两口子和你们一起回来?”
沈桂兰赶忙笑着招呼:“张婶,刘婶,杨大嫂,我家这会儿实在还有些事儿要忙,咱们改天再好好聊哈……”
想要避开这些人的八卦,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远离。
院子里,小玉儿和家宝在玩丢石子的游戏。小玉儿一边灵活地摆弄着手中的石子,一边唱着:“拾一把,小开三,拾一对,对开两。”石子在她小小的手掌间上下翻飞。
“棒……棒”家宝站在一旁拍手叫好。
沈桂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邻居赵大嫂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看到沈桂兰回了,望了望她身后,“桂兰姐,怎么你家老二和老二媳妇没有跟着回来?”
杨天羽带着老四去桐油镇接媳妇,让邻居赵大嫂看着两个孩子,沈桂兰看到赵大嫂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县衙大堂内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置在堂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
县令猛地一把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在大堂内炸开,随即朝着堂下的杨天雷质问道:“杨天雷!如今两具尸体就摆在你面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杨天雷的状师微微侧头,目光与一旁的杨母交汇,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着县令拱手一揖:“大人,杨天雷杀人之举实乃情有可原。那日,杨天雷偶然撞破未婚妻李氏与他人行苟且之事。那李氏与她的奸夫,为了掩盖这等丑事,生怕事情败露,竟起了加害杨天雷之心。当时情况危急,杨天雷为求自保,慌乱之中才失手犯下过失杀人之罪。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酌情定夺。”
杨母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戴着沉重枷锁的宝贝儿子,眼眶泛红:“儿啊,你快给大人说,是不是状师讲的这么回事?”
为了救儿子杨母卖了家里的房和地才请了有名的状师,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儿子的这条命。
可小儿子从小就被溺爱坏了,这不是让自己承认被绿了吗?以后让自己还怎么抬头做人,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头上怎么能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杨天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冷笑,将事情全盘托出:“哼!老子压根儿就没被戴绿帽子,老子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了她!这个贱女人,当初要了老子一两银子的彩礼,才勉强定下这门亲事。
眼看到了成亲的时候,她居然又狮子大开口,非要再加二两银子。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她那德行,值不值这个价!
老子真心实意跟她谈感情,她却只知道跟老子谈钱,还敢骂老子是个泥腿子!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不但要杀了她,就连她全家,老子都不会放过!”
杨天雷毫无顾忌的话一出口,县衙大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堂里那些来看热闹的百姓,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
以往杨天雷每次闯下祸事,都是他老娘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摆平。就拿这次来说,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儿,他老娘变卖了房子和土地,花重金请来了城里最有名的状师,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杨天雷又能像往常一样侥幸逃脱罪责。
可谁也没想到,杨天雷竟在大堂之上,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杀了人。
“啪!”
惊堂木再次被拍响,让在场众人皆被吓得身子猛地一颤。
“大胆杨天雷!”县太爷手指怒指杨天雷,“你凶残至极,连杀两人,却毫无悔改之意,足见你残暴成性,丧心病狂!本县身为父母官,定要为无辜死者申冤雪恨,今日,必要替全县百姓除此祸害!”
“威——武——”
随着县太爷一声令下,大堂两边的衙役挥动手中的水火棍,用力敲击着地面。
杨母一听惊慌对着县太爷猛的磕头:“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啊!我的儿子不能死啊!大人!”
县太爷哪里肯听杨母嚎叫,“把犯人给我拖下去,斩立决!”
杨母瘫软的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娘辛苦了一辈子,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啊,这次娘救不了你了,你千万不要怪娘啊!”
杨天雷被几个衙役架着往外拖,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娘!我恨你!我恨你从小到大,从来都舍不得打我一下,我恨你一直都不好好教育我,由着我的性子胡来!娘!我恨你啊!”
杨天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带着倒刺的锋利刀子,狠狠地刺向杨母的心窝。
杨母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脸上满是痛苦,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
破败不堪的茅屋里,瘸腿的桌子摇摇晃晃立在角落,上面供奉着杨家老四的灵位。灵位前,几缕残香的烟雾袅袅升起。
杨母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躺在凉板床上。
自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离世后,杨母便一病不起。村里人看杨母着实可怜,便将村尾这处茅草屋腾出来给她居住。
村长还派人前往城里,去唤她的儿女回来。杨母这一生育有三子一女,杨老头去世后,她便一直与小儿子生活在村里。
“天雷啊,我的儿……”杨母虚弱地喃喃自语,“你为啥要对娘说那般狠心的话呀?又为啥要认罪呢?你怎会不知,娘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