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就算做得再不地道,那也是娘家人。等日后自己当家作主了,再提点东西回娘家,这事也就算是揭过去了。可眼下,沈桂兰这么一闹,着实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在另外一间屋子里,杨天锋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膏,正小心翼翼地给杨天雷背上的伤口涂抹着。
他一边涂抹,一边开口问道:“四弟,娘出门的时候,不是特意叮嘱你去放羊吗?你怎么最后跟着二哥去接二嫂了呀?”
杨天雷紧咬着牙关,忍着背上和屁股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咧着嘴回答道:“还不是二哥硬拉我去的嘛!”
杨天锋微微挑眉,怀疑地看向杨天雷:“二哥?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拉得动你这壮小子?”
杨天雷吞吞吐吐地说道:“二哥跟我说,不能让周家人小瞧了咱们,觉得咱们家里没人撑腰,被他们看扁了去。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啊,就跟着去了。
哪晓得去了之后,二哥一看到二嫂的娘家人,那副模样,简直就跟龟孙子似的。还有周家那老太婆,贪心不足,不但想要咱家的大米鸡蛋,居然还打起了娘银手镯的主意!我当时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股火‘噌’地就冒上来了,没忍住就动手打人了。”
县衙大堂内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置在堂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
县令猛地一把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在大堂内炸开,随即朝着堂下的杨天雷质问道:“杨天雷!如今两具尸体就摆在你面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杨天雷的状师微微侧头,目光与一旁的杨母交汇,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着县令拱手一揖:“大人,杨天雷杀人之举实乃情有可原。那日,杨天雷偶然撞破未婚妻李氏与他人行苟且之事。那李氏与她的奸夫,为了掩盖这等丑事,生怕事情败露,竟起了加害杨天雷之心。当时情况危急,杨天雷为求自保,慌乱之中才失手犯下过失杀人之罪。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酌情定夺。”
杨母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戴着沉重枷锁的宝贝儿子,眼眶泛红:“儿啊,你快给大人说,是不是状师讲的这么回事?”
为了救儿子杨母卖了家里的房和地才请了有名的状师,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儿子的这条命。
可小儿子从小就被溺爱坏了,这不是让自己承认被绿了吗?以后让自己还怎么抬头做人,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头上怎么能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杨天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冷笑,将事情全盘托出:“哼!老子压根儿就没被戴绿帽子,老子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了她!这个贱女人,当初要了老子一两银子的彩礼,才勉强定下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