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裴沉野!”苏念瓷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裴沉野猛地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月月被你害得刚脱离危险,我要你现在去给她道歉。”
苏念瓷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没有推她……”
“监控都拍到了!”裴沉野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你站在楼梯口,她摔下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苏念瓷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那你杀了我啊……”
她声音嘶哑,“像你父亲死在我父亲手术台上那样,杀了我啊!”
裴沉野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苏念瓷疼得眼前发黑,却倔强地仰着头与他对视。
僵持间,病房里传来池月虚弱的咳嗽声。
裴沉野眼神一凛,直接拖着苏念瓷进了病房。
“道歉。”他冷声道。
苏念瓷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裴沉野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病床上的池月。
池月脸色苍白地躺着,额头上缠着纱布,看到苏念瓷时瑟缩了一下,往裴沉野身后躲。
“月月别怕。”裴沉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转头对苏念瓷厉声道,“道歉!”
苏念瓷的视线模糊了。
她看着裴沉野护着池月的模样,突然想起多年前她发烧时,他也是这样守在病床前,整夜不眠不休地给她换冰毛巾。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裴沉野不耐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痛终于击垮了苏念瓷最后一丝倔强,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眼泪砸在地板上,“是我错了,不该推你下楼……”
池月得意地勾起嘴角,往裴沉野怀里靠了靠。
说完,她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病号服宽大地挂在身上,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裴沉野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肩膀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病号服,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沉野……”池月虚弱地拉住他的袖子,“我头好痛……”
裴沉野立刻收回视线,俯身去查看池月的伤势。
等他再抬头时,门口已经没有了苏念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