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踉跄,跪倒在冰凉的地砖上。
膝盖重重磕在瓷面,发出一声闷响。
而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掏出纸巾嫌恶地擦手。
“你真以为你算个东西?三年了,一个蛋都没下出来,你还有脸说你爱我?”
“从今天起,你再跟我提爱这个字,我就当你在诅咒我。”
旁边的婆婆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激动地跳了起来:“快滚吧林静秋!净身出户,我们陆家不要你这样的晦气女人!”
“以后别想再踏进我们家半步!你在我家!连狗窝都不配有!”
“阿川,赶紧发个朋友圈,公开离婚的事,别再让亲戚朋友误会了你。谁家愿意娶这种不生蛋的女人?我们家还得重新相亲挑个温顺的!”
她边骂边掏出手机,嘴里嘟囔着:“正好前两天张律师家有个小姑娘回来,长得端庄、家里有钱,还是体制内的,关键是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的!这个年龄的小姑娘缺男人得很!儿子,你抽空去见见人家……”
我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兴致勃勃地策划“下一场婚姻”,耳边却像被一只苍蝇反复嗡叫,聒噪而恶心。
没人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客厅里落的一层灰,扫地都嫌脏。
陆庭川还在刷手机,划着相亲对象的照片。
我没再说话,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然后平静地看向了陆庭川。
到底还是做了几年夫妻,我越是这样平静,他反而越是有些拿捏不住我的心。
他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慌乱,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