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得下我这小小的不堪。
不枉我过去四年,日日去书房给他送饭。
跟着母亲辗转三家,我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伏低做小。
但莫离,待我向来和善。
就像是不染尘埃的山间月,照拂着世人,不分贵贱。
我受惯了冷待,只有他,像带着热气似的暖着我,让我这十年,尚有些余温。
也就是这温情,让我更深地仰赖他,然后不可自拔。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唤回了我的思绪。
莫离抬手,沾了沾我眼角的泪,说:「姜晚宁,你做这般情态,也是你娘教你的吗?」
他眼里的轻视一闪而过。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有些陌生。
手里的海棠花枝纹暖炉,好像一下不暖了。
只剩下,铜壁上丝丝入扣的凉意,从指尖浸透全身。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告诉他,舅舅回京了,想要带我走。
可一见面,便没忍住,纠缠了这许久。
我知道莫离对外人凉薄,却没想到,我们相伴十年,他的温情也抽离得如此之快。
我还存着一丝侥幸时,他的心里早已把我剔除干净,腾了地方给新人。
也许,莫离对我的好,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仁义牌坊,成全他读的那些圣贤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