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传来“哐哐”几声，顾景珩那张阴鹜的脸陡然在我的面前放大。

比死可怕。

我奋力睁眼，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混沌，虚无中，一抹清瘦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听到那人在说：“昭儿，我对天起誓，一定娶你为妻。”

刹那间天色骤变，黑暗与血色交加涌来，铺天盖地中，我尖叫一声，直直从塌上坐起。

正是穆尧所属的太和殿，陈设一切都没变，但我知道，梦是真的。

临越国，灭了。

我挣扎起身，喉咙干涩难忍，但我的目标不是桌上的茶水，而是悬于墙上的青霜剑。

那正是穆尧的佩剑。

指尖还未触上那剑柄，我整个人便被突然间凌空抱起，直到被重新扔回到榻上。

我才彻底看清这张脸。

此时那人已身着黄袍，不怒自威，眉宇紧紧皱缩在一起，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

那眼神冰冷如霜，我心中胆寒，明面上却是冷笑一声，声音破碎不堪：“原来如此。”

父皇当初的震怒、穆尧死前的神色。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