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画面,竟是十五岁那年。
周砚礼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巷子里,而她举着砖头,挡在他面前。
“别怕。”
那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
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
“醒了?”
护士掀开帘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运气不错,掉在施工缓冲网上。”
“不过跟你一起掉下来的那位……啧,当场就没了。”
苏南衣缓慢地眨眼,视线落在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上。
“对了,有个帅哥守了你两天。”
护士突然压低声音,“长得特像财经杂志上那个周家……”
病房门被推开。
周砚礼站在门口,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眼下两片青黑。
他手里还攥着半截烟,指节泛白,像是要把那根烟捏碎。
“姐姐。”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带了桂花糕……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
苏南衣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周砚礼坐在病床边,额头抵着她的手背。
他的肩膀在发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