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口棺材......

《扎纸禁忌》精彩片段

我是一名扎纸匠，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职业。
正所谓扎鬼纸，祭阴阳，这一行白天做活人的生意，晚上接死人的活儿。
行走阴阳多年，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我对灵异事件见识颇多。
而最让我难忘的，是爷爷施展出来的一手绝活，扎纸摄魂，落地为人！
用爷爷的话说，这一门绝技不能轻易施展，因其逆天而为，天道昭昭，因果循环。
然而在爷爷年近八旬的时候，我却亲眼见到了，爷爷为了给我续命，不惜一切手段逆天而行！！
我叫林震天，三月三出生。
爷爷说我的命数早已经注定，纯阴之体，命数薄弱，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么一个阳刚之名来协调阴阳。
那一年，爷爷快满八十大寿了，也就是说，他成为扎纸匠人，整整六十来年了。
然而就在年关将近，我盘存扎纸铺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纸人，我觉得很奇怪，什么人这么大胆连纸人也偷？
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是一心想要赶回去，回去才发现爷爷出事了！
爷爷生了一场大病，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甚至开始说胡话，人都抽搐了。
而且半夜的时候，我总能听到爷爷痛苦挣扎的声音。
爷爷身体一向很好，这病来得太突然了，医生都束手无策。
爷爷烧得厉害，而且连续三天都这样，医生告诉我，爷爷年事已高，加上这病来得凶猛，即便是送到大医院，时间也来不及了，恐怕性命难保。
当时村里的人都以为爷爷活不过当晚，他的状态极差，面容枯槁，躺在床上和死人差不多了，看起来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随时都能咽下去。
甚至村里的人都开始让我准备爷爷的后事了，还安慰我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太难过了，后事他们会帮忙操办的。
可奇怪的是，三天之后的一个早晨，爷爷高烧退了，而且身上的症状都消失了，整个人精力充沛，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爷爷居然不治而愈了！
只是我无意间发现爷爷的房间多了一件衣服，居然是纸扎的，花花绿绿，看起来十分诡异，就安静的摆在桌子上。
我以为爷爷彻底好了，可是后来，每个月的最后三天，爷爷几乎都会高烧三天，而且症状一次比一次厉害。
而且每次爷爷大病之前，好像铺子里都会少一个纸人，都无缘无故消失了，看来最先丢失的那个纸人，并不是偶然。
后来，每个月我都会回村子一趟，本来想要带着爷爷去医院检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但是爷爷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似乎自言自语，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过去的！
每次爷爷都能不治而愈，但大病初愈的时候，我总能发现爷爷房间里会多出一样纸扎的物品，纸鞋、纸帽、纸马，纸棺……
但是爷爷闭口不谈，我也没有多问，心里却笼罩着一层巨大的谜团。
直到最后一个月，当时我在镇上的铺子里，已经后半夜了，我刚关上门，迷迷糊糊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外面风雨交加，谁会这个时候来？
我打开门才发现居然是爷爷，他佝偻着身子，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一脸惨白，我吓坏了，赶紧拿出毛巾给爷爷擦脸。
“爷爷，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回去看你！”
我赶紧端了一杯热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爷爷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
“小天，爷爷也没什么给你的，这是爷爷给你做的全套衣服。”
“爷爷，明天就是您的八十大寿了，应该是我给你准备礼物。”
“小天，你听我说！”
我感觉爷爷的声音有些冰冷，他也容不得我多说，就打断了我的话。
“你是不是想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允许你离开小镇？”
听到这句话我愣住了，没错，爷爷特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我只能留在镇上，不可离开一步。
“有一年，村里有个女人失踪了。那家人找了很久，音讯全无，后来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自己挺着大肚子回来了。最后那个女人因为村里各种流言，变得疯疯癫癫，吊死在了大梁上，当时她快要临盆了。”
“是我替她接的生，那个孩子就是你，小天！”
“那家人认为死人生下的孩子不吉利，我就带走了。因为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所以现在，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去的！”
爷爷长吁短叹，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我第一次从爷爷口中听到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爷爷，我……”
“好了，你听我说！”爷爷似乎不容我多说，声音都有些变了。
“以后铺子就交给你了，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铺子！一定不要接秦姓人的生意，无论给多少钱，一概不接！”
“还有，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生辰八字！”
“明晚过了十二点之后，你一定要穿上我给你的衣服，第一个看到的人，他可以帮你，然后去村西边乱葬岗找到一处坟墓，在风煞位，打开棺材，取出里面的雕花木盒，然后就赶紧走。”爷爷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在交代什么。
“记住，拿到木盒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回家，关上门，不要出门！”
“切记不要出门，直到半夜十二点。”
“那个时候，你就赶紧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去。”
“千万要记住，无论院子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
爷爷说到这里，深呼吸一口气。
“爷爷，家里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听到有人敲你房间的门，你才能打开门出去，也不要多问，带着那木盒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听到鸡叫的声音，你就一定要停下来，将木盒埋进去！”爷爷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继续交代着。
“立碑，写上你的生辰八字！”
“啊？”
我更是匪夷所思了。
“千万要记住了！”爷爷只是提醒我，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可是，爷爷，这到底是为什么？”
“扎纸摄魂，落地为人！脱胎换骨，纸人续命！”
轰隆！！！
爷爷说完这句话，我只看到一阵雷电闪烁，照得爷爷那张脸惨白，甚至都干瘪了下去。
他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爷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爷爷交代完这些，我点头一一记下，然后我就让爷爷快去休息，别着凉感冒了，毕竟身体不太好。
可是第二天，我一早起来打开铺子的门，却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爷爷的影子。
甚至爷爷的那一间屋子，也都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进来过。
奇怪了！
可是我居然发现，就在铺子后院的角落，有一个全身皱巴巴的，早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纸人，脸上的颜料好像被水打湿了，拧成一团。
我看着这个纸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我收拾好了铺子，然后就往家里赶。
镇上和村子也有一定距离，上午出发，天黑之后我才到家。
可是到了家里，更让我始料未及！
这是什么情况？
家里为什么会这么热闹？
我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堂屋里面居然竖着放了一口棺材，布置得像是灵堂。
棺材像是纸糊的，以及一些纸扎的人、马、车，还有房子。
几支大红蜡烛点燃，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墙壁上映出我的影子，拖得很长。
好像，正落在了那纸扎的棺材上！
“小天，你总算回来了，你爷爷昨天早上去世了，前几天村子里的路被堵住了，出不去，也没给你报信。”
“别难过了，给你爷爷上柱香吧！”
这一刻，我好似雷劈一般，难以置信，爷爷……死了？
那昨晚在扎纸铺跟我说话的人，又是谁！

我脑袋嗡地大了一圈，难以置信。
我快速往灵堂里面走去，只是看到棺材前面，好像恭恭敬敬地站着十二具纸人。
没错，分明就是扎纸铺里每个月消失的那些纸人，现在守在棺材两边。
我还没有看清楚那纸人的表情，只见腾空而起一道火光，纸人被点燃了，只剩下黑色的灰烬。
窗户外面吹来一阵风，突然那棺盖落了下来。
竖着的棺材里面，爷爷居然安详地坐在了棺材里放着的椅子上，像是在闭目养神。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回想着爷爷在铺子里告诉我的那些话，看来，爷爷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就已经开始安排这一切了。
爷爷真的去世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不久前，我还想着该给爷爷准备什么礼物呢。
但是现在他却躺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眼眶不由得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我回想着爷爷这一年，每个月月底承受的痛苦，几乎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他居然坚持了整整一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脑海中回想着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越来越伤心了。
不知不觉，距离半夜十二点，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村里的那些人只是让我节哀，安慰几句，见时间很晚，就纷纷回家去了。
我刚送他们到门口，还没有转身，突然从村口传来了车子嗡鸣的声音。
很快，车子就冲着我家这边开过来了。
只看到一个全身古铜色的汉子，打开车门下来，他眉头紧锁，五大三粗，看起来像是个糙汉子。
然而这家伙的一身打扮，也正好相符。
好似披着兽皮，气势不减，如龙腾虎啸一般，坦然走进了灵堂之内。
只是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我分明看到他眼神里闪烁着一股诡异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我这才看清楚，在他左眼上面好像还纹了一只阴森的眼珠子。
“六爷，抱歉，黑三来迟了！”
这汉子双手抱拳，随后跪在了地上，行五体投地大礼。
他和爷爷是什么关系，爷爷不曾提过，我从未谋面，看来他很尊重爷爷，关系显然不一般。
“六爷，一路走好！”
汉子磕了几个头。
“黑三这条命，是生是死，还望六爷明示，黑三绝无怨言！”
黑三越来越恭敬了，此刻双目注视着那纸扎的棺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嘭！
只听到一阵阴沉的声音，灵堂上的一支蜡烛被风吹倒了，落在地下。
蜡油还在不断滴落，火苗顺着点燃，火焰不断蔓延，朝着棺材前面的纸马焚烧。
奇怪的是，那五颜六色的纸马好像没有被点着，只是在火苗的炙烤下，那些颜色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了。
很快，居然在纸马的身上形成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字“生”，随后那一道火苗不断蔓延，到了我的脚边，却形成了一个“留”的轮廓！
我有些疑惑，难道爷爷想让他留在我身边？
“多谢六爷给黑三指了一条生路！”
黑三这时候重重叩头，刚才的一幕，他就像是在等待爷爷最后的宣判。
我这才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汉子，面相看起来并不友善，天庭狭窄，鼻孔外翻，眉宇之中，还透露出一丝阴煞的气息，显然，这家伙看起来命格缺损，命数单薄！
不过也能够猜到几分，再看这一身架势，显然多半也是同道中人，黑三也是做死人生意的，身上才沾染了一身的浊气。
看起来这人的职业，显然也有几分危险。
好像这一切都在爷爷的安排之下，这个家伙几乎都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爷爷居然让他留在我身边？
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黑三的命数注定了他的劫难，爷爷让他留在我身边，似乎也是为了救他。
不过，我已经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现在距离半夜十二点，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了，我本以为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按照爷爷在铺子里的遗言，也就是在十二点之后，穿上他留给我的衣服，看到的第一个人，然后和我去找那一座坟。
毕竟，家里现在也没有别人了。
但就在我打算按照爷爷的吩咐，准备换上那衣服的时候，没有想到，黑三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他的表情，应该很着急，匆忙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
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处理，然后就开车走远。
我这才想起了什么，眼见那一炷香就要燃尽。
赶紧拿着爷爷留给我的衣服，然后就往后院去了。
我回到房间里，换上了爷爷给的全套衣服。
几乎分毫不差，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刚好就换上了这一身。
可是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镜子中的自己，分明就像是穿着死人衣服的尸体，脸色蜡黄！
我现在穿着这一身出去，估计能吓死不少人。
爷爷为什么会留给我寿衣？
到底什么意思？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只感觉镜子里面的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陌生。
甚至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可就在我准备放下镜子的时候，突然，我透过镜子里面分明就看到了一道人影，窗外有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谁？”
我猛然间放下了镜子，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门好像被人踢开，气势汹涌，像是又有人来了。
我赶紧往门口走去。
这来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外号老驼子，后面还跟着几个混混儿模样的人。
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也算是吃死人饭的，不过会做生意，坑蒙拐骗，是样样都行，倒是也有几个钱。
据说这人还打算开连锁的店铺，什么纸人、棺材、丧事儿一条龙。
当时也打算将爷爷的铺子低价收购，爷爷没答应，这个家伙各种手段都用尽了，但他硬是没有啃掉爷爷的铺子。
他心有不甘，后来还因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儿子被鬼缠了，任何人都束手无策，只得求助爷爷。
但是爷爷断然回绝了，只是告诉他，一切都是天意，自己管不着。
最后他儿子暴毙，这个家伙对爷爷的恨意越来越重。
老驼子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亲自过来估计是为了看看，爷爷是不是真的去世了。
“你来干什么？”
“老家伙，真死了？”
老驼子大摇大摆走到灵堂，看了几眼，脸上分明洋溢着笑容。
“出去！”
我呵斥了一句。
“老东西，什么叫报应，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现在你自己还不是翘辫子了？神气什么，当年见死不救，现在就是你的下场！”
老驼子冲着那棺材发泄。
我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想着爷爷交代的事情，毕竟正事儿要紧，所以我也只好一忍再忍。
“你爷爷已经死了。”老驼子骂完了之后，面色一沉，这才喘了口气，上下打量着我。
“现在，铺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开个价。”
“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吧？”
“不好意思，铺子不卖！爷爷特意交代过，看来，你来错地方了！”我冷冷的回了一句，“请吧！”
“这里，老子说了算，别没事儿找事儿，否则，老子掀了你的灵堂，让你在镇上做不成生意。”
“别给脸不要脸！”老驼子暴怒。
“我不卖！滚出去！”我大吼了一声。
“给我打！”
老驼子身后带着的几个人一个个气势汹汹，抡起拳头就往我身上招呼。
“给我好好招呼这小子，我看他骨头多硬，老子有的是时间！”
突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惨叫的声音。
随后几个人直接被踢开了。
老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却见到一个气势汹涌的男子冷不丁冒了出来。
只是他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整个人被打翻在地。
“滚！”
一声怒喝，吓得老驼子他们一帮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我这才看见，进来的人是黑三。
“好了，不要和这些人计较了，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我赶紧劝住黑三，生怕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我这是在救他们的命！”
“想要那个铺子，我怕他是嫌命长了，扎纸摄魂，落地为人，阴人续命，活人亡灵！”
黑三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灵堂。
只是说自己刚才走得匆忙，还忘了带自己的东西。
好在返回来了，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说完，他就离开了。
灵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外面漆黑一片，屋内火光闪动。
一阵阴冷的风从窗户外面灌了进来。
突然，我发现爷爷坐在棺材里的身体好像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可是我仔细看去，才发现爷爷好像咧开嘴，笑了！

我不会看错，那表情分明就像是在笑。
我浑身一颤，爷爷这是……
我只是看到爷爷的身体，这一刻就和我先前看到的纸人差不多，身上五颜六色的图案，像是被雨水淋湿了一样。
刚开始还很模糊，现在好像慢慢凝聚出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那分明就像是一只只扭曲的虫子，从不同的方位交织在一起。
就像是一张人脸，越来越清楚了。
可是却露出了痛苦狰狞的表情，好像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爷爷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了，甚至变得有些僵硬。
就好像刚才我看到的只是幻觉一样，灵堂里，一切都再寻常不过了。
我心里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站立不安，心神不宁。
等到一阵阴冷的风灌进来，我浑身一颤，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然后想到刚才自己穿着这一身寿衣，十二点之后在镜子里看到的第一个人。
没错，那张脸现在还回荡在脑海中，似乎很熟悉，在哪里见过！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她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
莫非是扎纸铺里有生意？可都快到后半夜了，谁还会这么着急？
“什么事儿？”
我接起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如果是铺子的生意，我打算直接拒绝。
可电话那边先是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后来好像发出了一阵冷笑。
我正准备挂断电话，这个时候那边才传来一阵阴冷的声音。
“你是活阎王林六爷的孙子？”
一阵桀桀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挂断了。
与此同时，灵堂内，阴风阵阵。
一瞬间，我感觉到门口好似多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只是走路却很奇怪，像是被什么操控了。
等到走进了灵堂内，火光照上去，那一张脸大红大紫，分明就是纸人！
只是那纸人身上原本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好像用针线缝合在了一起，五官和四肢都显得很扭曲，更像是东拼西凑而来的。
“刽子手的刀，仵作的眼，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
其中那纸人咧开嘴，嘿嘿一笑：“一针一线，穿魂夺魄，血肉之躯，穿针引路！”
“六爷，看来你当真是后继有人，江东血皮子来送你一程！”
“小伙子，我是来帮你的！那个铺子，你可吃不消！”
这个家伙又是来要爷爷留下的铺子？
真是奇怪！
“抱歉，你来错地方了。”
“嘿嘿，也只有我们才能够镇住那个铺子，否则，都是死路一条！”
“嗤！”
等到那纸人口中的话说完了，脸上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表情，身体随后四分五裂，甚至渗透出一丝丝血水。
然后在我眼皮子底下焚烧，灰烬都被风吹散了。
这家伙显然是利用纸人，来吓唬我的，江东血皮子？
以后的事情，还真是琢磨不透，现在，我着手的每件事情都透露着古怪，看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我正盯着院子里，没有想到在院子后面，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女孩。
对了，她不就是先前我穿上寿衣之后，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
我一拍脑袋，猛然间就想起来她是谁了！
“刘薇？”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白相间裙子，落落大方的女孩，她只是笑了笑：“也多亏你还认识我，不然我还真找不到人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刘薇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她因为成绩出众，长相甜美，所以很讨人喜欢，而周围朋友一大堆。
反倒是我，好像和她的世界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来这里？”
“别说你了，我也奇怪，但是我爸说，只有他才能够帮我，所以我就来了。”
刘薇随后盯着灵堂的方向，表情有些奇怪，显然她口中的“他”就是爷爷。
随后她只是笑了笑，问我：“没有想到，你爷爷就是我爸口中的高人啊，看来，你也是高人不露相！只是你爷爷他……”
刘薇好像有些疑惑，等到她稍微靠近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的寒气，温度骤降。
凑近了我才看得清楚，她身上好像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而且浑身湿漉漉的，难道下雨了？
可是今晚天气还算不错，隐约还能够看到一丝月光，并没有下雨。
“怎么？你喜欢一直盯着我看？”
还别说，刘薇的身材不错，她此刻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我身材还不错吧？怎么上学那会儿没见你这样盯着我？”
“我……”
听她这样说，我反倒是措手不及了，赶紧收回了目光！
“没，我才没有。”
“不过，你穿这一身衣服，倒是很符合你的气质。”
刘薇突然上下打量着我，反倒是觉得我穿的这一身很正常似的。
然后刘薇好像对我突然很感兴趣一样，问东问西。
她不但缠着我，还让我说说爷爷的事情，又问我跟着爷爷这些年学到了什么本事，当时为什么不在学校露一手？
看起来，她很感兴趣。
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心思多解释什么，毕竟在灵堂那边还忙不过来，所以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只是简单的应付了几句。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薇那一双眼珠子突然死死地盯着我身后。
她脸色惨白，和死人差不多，身体好像都在不断颤抖。
她缓缓冲着我伸手，上下颚还在不断打颤，好像从我身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你……你后面……”
声音低沉的她，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猛然间转身回头！
“哈哈哈！”
等到我心有余悸转身的时候，这小丫头笑得是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胆子居然这么小，你怎么继承你爷爷的产业？”
“怎么样，吓到了吧？”
“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以后练胆子可以找我。”
“哎哎，你别走啊，开不起玩笑？生气了？”
“对了，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吧。”
刘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我爸说，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