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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泥看着季瑾,她的眼里除了陌生,还有恨意。

终于,她最在意的东西,被季瑾轻易毁掉。

世人会怎么谈论她的母亲?

儿女无能,让司机佣人的女儿践踏羞辱,家门不幸,让司机佣人的女儿爬到女婿的床上!

桑泥轻轻地笑,她冲着走过来的季瑾说:“其实白筱筱说得没有错,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季瑾,不管过去我们有多少恩恩怨怨,我总觉得那些能过去,哪怕我们离了婚还能说句一别两宽!

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你让你在外面的女人骑在我头上,骑在我们乔家头上炫耀给全世界看?

季瑾,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爸爸还要脸!”

“桑泥……”桑泥一巴掌扇了过去:“季瑾,你太让我恶心了!”

季瑾没有动,也没有捉住她的手。

他甚至温柔问她:“消气了吗?”

桑泥心口剧烈的起伏,这会儿负责人赶过ᴊsɢ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乔老师,那咱们还接着排练吗?”

季瑾我很累,不想应付你!

桑泥还未开口。

季瑾捉住她的手,目光深深:“我现在飞回B市处理!

桑泥,我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桑泥垂眸。

半晌她苦涩一笑:“怎么压下去?

10万转发量,季瑾,你告诉我怎么压下去?”

季瑾手掌握紧,他还是离开了。

白筱筱这事儿,影响的不单单是乔家,还有陆氏集团……若是处理不好,陆氏集团的股票今天就能跌停。

季瑾走到剧院门口。

他还是忍不住转身看桑泥,但是桑泥没有看他。

她站在聚光灯下,整个人脆弱孤独。

她对剧院负责人轻声开口:“我想独处一会儿,可以吗?”

那人亦同情她的遭遇,连忙说:“可以的乔老师,我把这儿清个场,您想待到什么时候都成!

咱们这里下午六点关门。”

桑泥低声道谢。

等人散了,桑泥重新架起小提琴,闭眸拉了一首马斯奈的《沉思曲》。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曲子,桑泥记得儿时的夏夜,妈妈会搂着她轻轻哼唱,她在妈妈的怀中睡得香甜。

琴声压抑,因太过用力绷断……桑泥缓缓放下小提琴。

她在那儿站了很久很久,终于她拿了手机拨了乔大勋的电话,手机响了三声后被接了起来。

彼此无言。

浅促的呼吸告诉她,爸爸已经知道那件事情。

桑泥喉咙哽咽:“爸,对不起!”

手机那头,乔大勋又沉默了半分钟。

等他开口时嗓音竟然嘶哑得不成样子,可见方才那半分钟他的煎熬,他说:“小熏,其实爸爸并不希望你用一辈子,来换时宴的十年。”

桑泥满眼都是泪,她握着手机缓缓蹲下身体。

因为很痛!

身体在痛心在痛,所有的一切都在痛。

她自小引以为傲的家庭,在哥哥入狱时没有崩塌,却在白筱筱走进秦园的瞬间,被击得粉碎。

她想,若是没有她年少时对季瑾的喜欢,她又怎会走到今天的田地?

她的家庭,她的父亲,怎会受这样的侮辱!

还有她的母亲,清洁了一辈子,此刻在地下不得安宁!

桑泥蹲着,泣不成声…………她在剧院待到傍晚,离开后她没有回酒店,而是在沿江大道静静地走。

夕阳火红,挂在半空。

将大地染红。

远处的车水马龙,还有那些百年建筑,都在彰显出她的落魄。

桑泥就这样,从日暮走到天黑、从天黑走到天亮,她知道这段时间事情被平息掉,没有人再在社交软件上提白筱筱那几张照片,它被删得干干净净的,但是B市上流圈子都清楚,秦园被季瑾的情人进去过,拍下那么一组清纯挑逗的照片。

真是讽刺!

清早七点,她回到酒店。

才走出电梯,就见着季瑾在过道里,倚着套房对面的墙壁目光盯着门牌,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侧身看她,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

季瑾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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