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全本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5-10 20:48:00
  • 最新章节: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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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是由作者“怡然”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想要干什么?顾总管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他一身。就在他刚把茶碗放下,想要跟进去瞧个明白时,况风娘出来了,手里多了张太师椅。顾总管的屁股又坐下去。只是还没等他坐稳,那太师椅“啪”的一声放在竹椅边上,况风娘抖了抖青衫,无声坐下。太师椅比竹椅高出大半截不止。两人并排坐着。一个坐得四平八稳,像主子;一个屈着腿,像下人。顾总管:“......

《全本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彩片段


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只是这会院子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况风娘穿一件苍青色单衣,头发像男人一样束起,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
顾总管搬了张竹椅往庭院中一放,坐下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他哪里知道,况风娘脚下慢悠悠,脑子转得比什么都快。
拿出合婚庚帖,目的是想逼一逼顾道之。
这一逼,让况风娘明白了两件事:头一件,哪怕有真凭实据,顾道之都不会承认和况行的关系;
第二件,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是个狠角色!
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抛出那句“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顾家的门”,顾道之能当场活宰了她。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狠角色,又怎么能做出当年那桩龌龊事,让祖父死了都还放不下。
让她琢磨不透的是顾府那位大爷。
这人在关键的时候出来打圆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帮她?
不可能。
人家始终是父子。
不对!
他用的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腾出时间暗中调查自己口里的“防备”是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况风娘原本还算稳当的表情,终于变了。
这父子俩都是人精啊!
可以肯定的是,顾家人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一句本来就是自己胡诌的,目的是虚张声势。
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是顾道之因为摸不出她的深浅,而心存忌惮;另一种就是破釜沉舟,先杀人灭口再说。
况风娘扭头,看着门口的那些带刀护院。
她的身手翻个墙,对付一两个不懂武功的人,还能凑和,对付这么多人……
只有死路一条。
况风娘这会儿很后悔。
早知道这一趟这么艰难,就该把那个懂武功的丫头带来,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进退不得的地步。
“顾总管,热茶来了。”
“放着吧!”
况风娘思绪被打断,脚步也停下来,扭头,见顾总管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拨着茶盖。
她心念一动,转身走进屋里。
这姓况的……
想要干什么?
顾总管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他一身。
就在他刚把茶碗放下,想要跟进去瞧个明白时,况风娘出来了,手里多了张太师椅。
顾总管的屁股又坐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坐稳,那太师椅“啪”的一声放在竹椅边上,况风娘抖了抖青衫,无声坐下。
太师椅比竹椅高出大半截不止。
两人并排坐着。
一个坐得四平八稳,像主子;
一个屈着腿,像下人。
顾总管:“……”
顾总管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刚要站起来,也去屋里搬把太师椅,却见况风娘手指在太师椅背上敲了敲。
他抬头的同时,她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让我猜猜,你家老爷这会在做什么?”
不等顾总管变脸,况风娘已经给出答案。
“应该是在派人查我!”
顾总管:“……”她怎么会知道?
“可惜啊,他什么也查不到。”
不可能!
我家三爷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虽说昨儿傍晚出京了,但衙门里有的是兄弟!
你况风娘进京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线。
顾总管用一声“哼”,做出回击。
况风娘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哼”,把头又往顾总管那边凑近了一点。
“……给你家老爷带句话。”
这话,几乎就是在顾总管耳边说的。
他没感觉到一股子热气,反而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顾家也都活不长!”
“……”
“不信,只管试一试?”
顾总管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喉咙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蹭的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院子。


顾知非接过信,飞快的扫几眼后,桃花眼慢慢上扬,终于露出一点笑。
“爷,是不是老太太身子好些了?”朱青问。
“能喝半碗薄粥。”
顾知非看着况风娘,目光意味深长。
“就这样,她还叮嘱我照顾好况姑娘,别让况姑娘受委屈了。”
“担不起!”
况姑娘冷冷回他三个字。
同行五天,顾知非多多少少摸着些况风娘的性子。
不提起顾家,她哪怕脸色再冷也没事;但只要一提顾家,这人身上就长出了无数的刺。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拿纸笔来。”
顾知非算算日子,已经四天没给家里捎信,尽忙着赶路了。
朱青问店里的伙计要了纸笔,“爷多写几句,老太太收着信,一开心指不定病都好了。”
“爷!”
丁一上前磨墨,“别报喜不报忧,咱们这趟差事……”
“就你话多!”
顾知非担心这话被况风娘听去,忙呵斥住,还是不太放心,偷偷拿余光去瞄她。
这一瞄,他的心咯噔一下。
况风娘两只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也没察觉。
又来了!
顾知非这回有了点经验,上前几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
“况姑娘?”
“况姑娘?”
况姑娘眼眶慢慢泛了红,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里面渗出一点水光来。
只是这委屈来得快,也去得快。
片刻后她又咬牙切齿起来,那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在用力地撕咬着什么。
顾知非惊得连呼吸都止住了。
莫非被丁一说中了,她真的鬼上身了?
况风娘其实听到他喊她,可心口太痛了,像是被匕首硬生生划成了两瓣,一半是不可置信,另一半是匪夷所思。
合起来是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颤着声道:“回京城。”
顾知非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你说什么?”
况风娘:“回!京!城!”
顾知非脑子飞快的一转,“你已经……”
况风娘:“不确定。”
顾知非:“那回去是……”
况风娘冷笑,“你不想试一试?”
顾知非心跳突然加速。
我话都还没说完,她怎么又知道我要说什么?
况风娘见这人怔愣着不动,自顾自去拿包袱,手刚碰到边儿,那包袱已经被人抢了过去。
“等下!”
顾三爷神色紧张,“你有几成把握?”
况风娘:“一成。”
“一成?!”
顾三爷这五天来一直在心里憋着的明火、暗火、天火、地火齐齐烧了上来。
“万一不对,你这一来一回岂不是耽误时间。”
“万一对了呢?”
“……”
况风娘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他,“你赌得起吗?”
“……”
“你们顾家赌得起吗?”
“……”
“你那要死要活的老祖宗,赌得起吗?”
“……”
顾三爷一张俊脸上,连汗毛孔都叫嚣着崩溃。
这哪里是什么活土匪,明明就是活阎王。
“那个……”
顾三爷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
“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一成把握是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
顾三爷一张俊脸瞬间烧得通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了。
什么好脾气,什么嘴甜,什么世家少爷的风度……
滚边儿去吧!
他心想:不怪那精明油滑的顾小花都要跳脚,三爷这会也特么的想杀人!
……
官道上,数匹俊马飞快的奔跑着,扬起片片尘土。
日头升起,又落下;
大风刮起,雨落下。
一连四天,车和马都没有再停下来过,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赶去。
直到那架豪华结实的马车发出咯哒咯哒几声后,两个车轱辘轰然裂开,才逼得所有人停下来。
况风娘从车里爬起来,虽然灰头土脸,但却一脸镇定。
“不用修了,我骑马。”
顾三爷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跳下来马车。
“修修很快的,耽误不了多久,离京城还有五六百里呢,这鬼天瞧着又像要下……”
“话真多!”
况风娘从他手中抽过缰绳,脚往马踏上一踩,人已到马背上,疾驰而去。
顾三爷:“……”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腥的痰,舔舔牙。
“爷活这么大,还头一回见过这样的女子。”
“爷,她能算女子吗?”
丁一撇嘴,“这天底下的女子都像她这样,我宁可打一辈子的光棍。”
“少废话!”
顾三爷埋怨归埋怨,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车扔了,马解套骑走,别耽误时间,赶紧的。”
“是!”
……
顾府。
濨恩堂。
顾而立站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踱着步。
“来了,来了,人来了。”
顾而立神色一喜,忙迎上去,“裴叔,您来了!”
裴太医打趣道:“我这几天,尽往你们顾家跑,腿都跑细一圈了,说吧,这回又是谁病了。”
顾而立苦笑,“还是老太太,傍晚说心口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到了这会,竟然喊不醒。”
“我瞅瞅去。”
“您请!”
裴太医进到东厢房,冲床前守着的夫人吴氏行了个礼,吴氏忙将床头的位置让出来。
三指落下,裴太医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吴氏担忧道:“怎么样?”
裴太医没说话,又凝神诊了好一会,才冲吴氏一点头,示意她到外头说去。
三人来到外间。
裴太医皱眉道:“按理说,老太太前几天都能下地走路,这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这脉相……”
吴氏睁大眼睛,“脉相怎么了?”
裴太医摇摇头,“比着那几天似乎还要凶险一些。”
“怎么又凶险了呢!”
吴氏一声惊呼,“她昨儿个还和我们说说笑笑呢。”
裴太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安抚道:“年纪大了,反反复复是常有的事,夫人早做打算。”
吴氏脱口问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裴太医硬着头皮回答:“该备的东西,都先预备下吧!”
吴氏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裴太医见状,冲顾而立道:“这药方我就不另开了,就照原来的吃。大爷若不放心,不妨再去请别的太医来给老太太瞧瞧。”
顾而立只觉万箭穿心。
裴叔是太医院排得上号的,给顾家看了二十年的病,还从来没有诊错过,哪还需要再请别的太医。
七七四十九天已过,顾家难道真的要倒霉了吗?老太太是头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朱氏目送况风娘离开,才转身看着杜依云。
“大嫂,你看看她……”
杜依云委屈着说不下去,哭得一抽一抽。
明知这人是在作戏,朱氏却还是温柔耐心道: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老三的妾,哪个在你耳边嚼的舌根?”
“还用嚼吗?”
杜依云嘟着嘴,“那静思居是谁都能住进去的主?更何况三哥还抱她了呢!”
顾府内里的事,竟然传到一个外姓人耳朵里?
朱氏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露半分。
“我怎么不知道?”
“大嫂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杜依云装作悚然一惊,“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
杜依云看了眼朱氏,用帕子拭泪,“大嫂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生气。”
朱氏嗔笑:“你这丫头,连大嫂都瞒着?”
杜依云吸了吸鼻子,一脸被逼无奈,“我还听说,那人不是三哥的妾,而是大哥养在外头的,三哥不过是做了幌子。”
朱氏面上很平静,“爷们娶妾不娶妾,也不是咱们女人能管的。”
“话虽这么说,可……”
杜依云一跺脚,恨声道:“大哥从来不是那样的人,都是那些个没脸没皮的贱女人倒贴上门。”
“依云!”
“好嘛,不说就不说!”
杜依云扯扯朱氏的袖子,眨巴眨巴眼睛。
“大嫂以后可别帮着她说话了,真要是大哥的妾,可得当一万个心,外头来的女人,心都野着呢。”
话说得何等贴心!
朱氏脸上颇有几分动容,放柔声音,道:“你瞧瞧你,眼睛都哭肿了。”
“我腿还摔破了呢,大嫂,好疼的!”
她杜依云别的没有,眼力劲可太有了,该挑拨挑拨,该撒娇撒娇。谁都没她会!
果然,朱氏脸色一变。
“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姑娘扶到我房里去,找个郎中来瞧瞧?”
“是!”
两三个丫鬟扶的扶,哄的哄,簇拥着杜依云离开。
丫鬟倪儿爬起来,匆匆向朱氏行礼,也跟着去了。
等人走远,朱氏温和的脸,慢慢沉下来。
仆妇丫鬟们瞧见,赶紧跪下。
“把我这话传出去,谁在杜姑娘跟前嚼的舌根,谁夜里到我这儿来赔个罪,认个错,这一回我且放过。若她不来……”
朱氏悠然一笑。
“那咱们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人找出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
“都下去吧!”
所有人匆匆散开,唯有一人没走。
这人正是朱氏的陪嫁丫鬟春桃。
春桃肃然道:“大奶奶治家已有几年,还有人敢大着胆子往杜姑娘那头送消息,可见……”
“可见杜依云给的赏钱足够多,否则也不可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春桃见她心里清楚,一颗心落到了原处。
这个杜依云瞧着乖巧可爱,实际上心眼子比那马蜂窝的窟窿还多。
小小年纪在内宅浸染得八面玲珑,大奶奶都常常吃她的哑巴亏。
只是那况姑娘……
“大奶奶,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大爷的……”
朱氏看了春桃一眼,吓得她赶紧把话收往。
“是和不是,都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这是其一;其二……”
朱氏微微仰起头,看着远处的天际。
“有人对你笑,有人对你冷,一时半会看不出好歹,处久了总会露底。她是什么人,不需要刻意打听,咱们且睁大眼睛往下看!”
……
四九城的繁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酒楼,茶肆,绸缎铺,首饰坊……况风娘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
难怪天下的官儿都削尖了脑袋,想往这里面挤。
“姑娘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喝碗清茶?”
“不用。”
“那边是京城最有名的锦衣铺,姑娘进去看看吧。”
“不看!”
“宝玉轩总得瞧瞧吧!”
“不瞧。”
汤圆姑娘没招了。
京城高门女子最感兴趣的东西统统不看,统统不瞧,况姑娘喜欢什么?
“我想看看那个!”
汤圆顺着况风娘的手看过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竟是家寿衣店。
况风娘走进寿衣店,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对着两具棺材看了半天后,还和店家聊上了。
“掌柜,这什么材质的?”
“姑娘好眼力,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人躺进去,三年不腐,五年不烂。”
“我能摸摸?”
“姑娘只管摸,您瞧瞧这雕功,这图案,这材质……绝对上乘。”
“确是上乘,就不知道躺着舒服不舒服。”
况风娘一抬眉:“掌柜,我能试试吗?”
掌柜:“……”
汤圆只觉得脑后凉风飕飕,手硬撑着门框,跨出门槛,然后一屁股跌坐门槛上。
恰这时。
五城兵马司北城指挥使顾知非骑着马在街上巡逻,余光扫见汤圆坐在寿衣店门口,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这丫头是外头买来的,没爹没娘,好好的逛什么寿衣店?
他心中一动,翻身下马,把缰绳往朱青手里一扔,大步走过去。
汤圆察觉到面前站了人,一抬头,见是三爷,强撑着站起来。
“三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陪况小姐出来逛逛。”
逛这种地方?
“你好歹也是府中的老人,怎么……”
顾知非后半截话生生吞下去。
店铺内,况风娘一只脚踩在矮凳上,一只脚踏在棺材里,正要躺下去。
晴!天!霹!雳!
顾知非冲进去,一把拽住人,“况风娘,你这是干什么?”
况风娘一看是他,忍不住脸上露出点嫌弃。
先是“顾三奶奶”,再是顾三爷……今天出门果然没有看黄历。
嘿!
她还嫌弃?!
顾知非咬牙切齿,“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棺材!”
“知道还往里面去,你是疯了吗?赶紧给我出来!”
顾知非偏过头:“我说掌柜的,她疯你也跟着疯,这东西是随便让活人躺的吗?”
掌柜一看是个官爷,吓得忙把还没捂热的银子往况风娘手里一塞。
“姑娘,求求你赶紧下来吧,这买卖我不做了。”
顾知非眼一瞪:“什么买卖?”
掌柜一怔。
顾知非喝道:“说!”
“官爷!”
掌柜哭丧着脸,连连摆手解释。
“您可别误会啊,这姑娘说想躺进去,感觉一下棺材舒服不舒服。”
顾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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