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医院的病人,江青佑眸色黯然。
西宴远看他这失落的表情,再三跟他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夏朝朝也在一旁安慰道:“嗯嗯,朝朝和妈咪会回来的,朝朝舍不得爸爸。”
虽然不舍,江青佑还是亲自帮母子俩买了最近一趟去新西兰的航班。
第二天就把他们送到了机场,西宴远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在离别之际对江青佑说:“你在京阳等我们,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表情神神秘秘的,但江青佑可以感受到,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心里疑惑又有些期待。
他又最后摸了摸夏朝朝的小脸,然后直起身子来,黑眸对上西宴远的眼睛:“好。”
江青佑站在门口目送母子俩走进机场,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被人群淹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西宴远心情沉重地带着夏朝朝,火速赶往了房东阿姨所在的医院。
她离开新西兰时,原本有些胖胖的房东阿姨,现在居然被病魔折磨成了这幅皮包骨的模样。
西宴远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对这么善良的人如此残忍。
房东阿姨的儿子在一旁解释:“肺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
病床上的老人若有所觉,缓缓睁眼,看到西宴远和夏朝朝母子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夏朝朝立马甜甜地叫她:“Mary奶奶。”
小朋友感知到了大人们沉重的情绪,小脸也跟着担忧地皱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西宴远每天都来医院陪着,房东阿姨睡着的时间更多,也几乎讲不了几句话,但她醒来看到家人和西宴远、夏朝朝,总是会显得很高兴,像是在反过来宽慰他们似的。
噩耗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然出现,房东阿姨在睡梦中默默离世。
葬礼很肃穆,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衣。
西宴远看着墓碑上房东阿姨那慈祥的笑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
夏朝朝并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约约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疼爱自己的Mary奶奶了,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天空中突然飘来几朵乌云,似要给这沉重的气氛更添几分悲凉,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水落在西宴远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合在一起。
突然她感觉到头顶有什么帮她挡住了雨滴,西宴远一回头,就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的江青佑,他站在她身后,一脸心疼地为她撑着伞。
西宴远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扑倒他怀中和夏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江青佑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撑着伞,沉默无言地当着她的支柱。
葬礼结束后,西宴远才有空问江青佑:“你怎么有空来的?”
江青佑没告诉她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才挤出了几天时间,只说:“放心不下你们。”
后面还有句话他也没说,他希望她难过的时候,能有自己在身边。
看她神色仍然是恹恹的,江青佑转开话题:“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夏朝朝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西宴远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上毯子。
她用眼神示意江青佑,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夏朝朝,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
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心在打理。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话,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
西宴远苦涩一笑,她指着小秋千说:“这里原本没有秋千,是朝朝出生之后,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
西宴远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我怀朝朝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朝朝出生后,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
江青佑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脑中幻想着西宴远和夏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
他听到西宴远的声音继续道:“江青佑你知道吗。”
江青佑转头看她,西宴远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我母亲走得早,是Mary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