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选小说推荐
  • 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选小说推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2-17 21:30:00
  • 最新章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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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是作者“怡然”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况风娘顾道之,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杀人放火,是你永远站在高处,你的儿孙永远站在高处。”顾而立只觉得一股热意从眼眶涌出来。他一撩衣袍跪下,“父亲,儿子记下了!”“去和她说,我会放下。”“是!”顾而立爬起来,背过身偷偷擦了把泪。……烛台,再一次点着。顾而立想着父亲的忍辱负重,再看着况风娘那张近乎冷漠的脸,素来温和的他,也忍不住说:“这事完了,你要好好给我父亲磕几个......

《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顾道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很平静。
平静的令人心惊胆战。
一岁半死了父亲,八岁被赶出况家,从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到现在儿孙绕膝,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到现在的高门大户……
付出了多少,这一路的艰辛有多少,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尸体……
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顾家的儿孙吗?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为了他,可以给人下跪磕头,可以委身况行,可以雪天里一跪就是一夜,他怎么就不行?
你应该可以的。
顾道之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瞧瞧——
你的大儿子多么出众,他完完全全是你的翻版;
老二虽然性格闷,不讨喜,但为人孝顺,听话;
老三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药,命都差点没了,你舍得再让他倒霉?
还有你的女儿,你的孙子……
一个都舍不得!
顾道之轻轻叹了口气:便是为着他们,你也应该放下,你只能放下!
“老大,你知道况家是怎么被抄的吗?”
顾而立摇摇头。
“他这人自负自傲,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看不到别人,也容不下别人。”
顾道之至今都忘不掉这人眼神轻飘飘的看过来,眼里的那种轻蔑和不屑,让六岁的顾道之感觉自己连灵魂在他面前都变得卑微了。
“当年况家养了几个门客,其中有个门客想去京城做个小吏,求况行帮个忙,写封推荐信。”
“况行没写?”
“不写倒也罢,他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了那人一通,那人羞愤离去,一转身投奔况行的政敌,很快就把他搞倒了。”
顾道之昂起头冷笑。
“所以他这辈子起点这么高,最后却活成了这样,说白了就是因果报应,这报应不光在他身上,也在他儿孙身上。”
“父亲说得对,与人留一线,就是给自己留一线,也是给儿孙后代留……”
顾而立的话突然断了,眼露惊讶道:“父亲……”
“这世界上的父母大抵都是一样的,我就算不为着老太太,也该为着你们兄妹几个。”
顾道之走到窗户边,突然手一推,冷风灌进来,生生让顾而立打了个寒颤。
“儿子!”
顾道之指着窗外况风娘单薄的身影,一字一句。
“你给我牢牢记住,最好的报仇不是杀人放火,是你永远站在高处,你的儿孙永远站在高处。”
顾而立只觉得一股热意从眼眶涌出来。
他一撩衣袍跪下,“父亲,儿子记下了!”
“去和她说,我会放下。”
“是!”
顾而立爬起来,背过身偷偷擦了把泪。
……
烛台,再一次点着。
顾而立想着父亲的忍辱负重,再看着况风娘那张近乎冷漠的脸,素来温和的他,也忍不住说:
“这事完了,你要好好给我父亲磕几个头。”
况风娘:“要不要给他立个长生牌位啊?”
“那倒不必。”
顾而立冷笑:“只要你永远别再进我顾家的门!”
“这简单。”
况风娘把香递到顾道之手上,退到一旁。
顾而立咬咬牙,担心地看着顾道之,“父亲?”
“你也退下!”
“是!”
顾而立大步流星的走到况风娘身边,负手站定,压着声道:“你给我说到做到,否则……”
况风娘猛然抬眼,双眸冷若寒冰。
顾而立被她目光这一摄,心中狠狠一滞。

况风娘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顾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顾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况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顾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况风娘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顾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顾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父亲,况姑娘只是想寻一个真相,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执着就让人感动。”
顾而立叹了口气道:“磕头赔罪就不必了,就请况姑娘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吧!”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况风娘看着父子二人,目光说不出的清冷,双腿一屈跪地,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三个头已经磕完。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况风娘起身,抬头挺胸道:“还清了,心里踏实。”
她五官中眉眼最夺人心魄,却也最让人心悸,顾家父子看着她满目的清冷,竟都愣住了。
“下面我要说的话有些诡异,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况风娘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祖父去世,停灵七天,最后一天晚上,棺盖突然裂开。”
“什么?”
顾而立惊得脱口而出。
况风娘淡淡扫他一眼,“民间有个传说,棺木合不上是因为死人生前有无法开口的念想,时间一久,念就化成了心魔。”
“这,这,这……”
顾而立惊讶到了极点,扭头一看,发现老父亲脸上比他还震惊。
“我请来高人,高人说祖父咽气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封信。”
顾道之一惊,指着书案上的信:“就是这封?”
况风娘:“我把祖父的遗物整理了一遍,他的书信不多,能让他心里有念的,应该只有这一封。”
顾道之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那你到顾家……”
“高人说,想要让棺木合上,就必须要化念。”
况风娘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我来顾家真正的目的!”
顾道之彻底惊住,活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这姑娘背手而立,侃侃而说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淡然老成?
她一点都不害怕吗?
“什么是化念?”他问。
“找出他心里的死结,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
“如何化念?”
“解结还需打结人。”
“我……是他的心结?”
“那封信是他的心结,信是写给你的,祖父生前并不知道三条人命的真相,在他心里……”
况风娘顿了顿:“你就是那个打结的人。”
顾道之心头一悸,“我要怎么做?”
“沐浴,更衣,点香,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行。”
顾道之看着她森森的眼眸,犹豫着问:“说清楚棺材就能合上了?”
“前提是……”
况风娘:“你是心甘情愿替他化念。”
顾道之心中倏的一动,“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呢?”

还舒服不舒服?
顾知非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况姑娘的爱好,很与众不同啊!”
“那是当然!”
况风娘甩开胳膊上的大手,冷着脸走下来。
托这纨绔的福,她想试一试棺材舒适度的想法,再一次泡汤。
“汤圆,我们走!”
“况姑娘!”
顾知非想着季府的糟心事,赶紧追出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京城这么大,能碰着也是缘分,一起吃顿饭吧!”
“……”
况风娘看着他。
顾知非硬着头皮道:“有些事情不好明着说谢,一顿饭姑娘再不赏脸的话,我……”
况风娘:“你是有事找我?”
顾知非:“……”
她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回回他话没说完,她就猜出来了。
顾知非索性坦诚道:“姑娘猜对了,有件事情确实想问一问。”
“找地儿吧!”
顾知非:“……”
原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口舌,结果她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顾三爷心说:还真不习惯!
……
顾三爷请客吃饭的根据地在春风楼。
伙计把菜上齐后,顾知非一抬眼,朱青、丁一便识相离开。
汤圆却犹豫着没动。
按理她也该走,只是况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三爷又是个男子,顾家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
“汤圆,你也下去!”
况风娘知道有外人在,顾纨绔找她的事情,便没法子说出口。
“是!”
门掩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乍一看,男的俊,女的美,多好的一道风景线。
再细看……
男人眼里的光透着探究,女人眼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顾知非端起茶盅。
“这一杯,我以为茶代酒,感顾……”
“说正事!”
况风娘最不喜欢顾家人的一点,就是说话喜欢弯弯绕。
比如眼前这个顾纨绔,明明心里急得要命,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处处透着虚伪。
数次交锋,顾知非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主儿的性子,就一句话:有事你说活,没事滚远点。
“是这样。”
他也不再绕弯。
“季家老太太的棺材盖确实裂开了,我与季家有几分渊源,想替他们打听一下,姑娘嘴里的高人是谁?要怎么才能找到?”
“他们信?”
“都到了这个份上,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哪个份上?”
“啊?”
“季家的倒霉,到了哪个份上?”
顾知非对她并不隐瞒,“抄家灭族的大难。”
拖太久了,已经祸及儿孙。
况风娘在心里感叹一声,“高人是谁我不能说,但中间人的名字我知道。”
顾知非:“是谁?”
况风娘:“一个叫李不言的人。”
“李不言?”
顾知非习惯性的夸上一句:“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是个有学问的人。”
况风娘垂下目光。
她替李不言感到心虚。
顾知非:“要怎么找这个人呢?”
况风娘:“我离开云南府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个人。”
顾知非:“那他家住哪里?”
况风娘想了想:“云南府,福贡县。”
顾知非一听是云南府,当即站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去和季家人说一声,到云南府福贡县,找一个叫李不言的人。”
丁一:“是!”
顾知非:“叫他们速度一定快,不要再耽误了。”
丁一:“爷放心。”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困为挖坟一夜没睡的劳累一下子压下来,顾知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这菜都是京城相当有名的,云南府吃不着,你多尝尝。”
顾知非没什么胃口,懒得筷子。
况风娘自顾自沉默着吃着。
顾知非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一边喝着温茶,一边目光时不时飘到她身上,扫一眼。
几眼扫过,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问什么,她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似乎也太乖巧了些。
这人身上的刺呢?
“况风娘。”
况风娘抬头看他。
顾知非原本想问一句“李不言事情,你没骗我吧”,话都到舌头上了,目光扫见她面前挑出的菜,顿时瞠目欲裂。
“你怎么不吃蘑菇?”
“不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吃?”
顾知非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沉着脸质问。
况风娘觉得奇了,“我为什么要吃?”
顾知非双掌“啪”撑在桌上,身子往前一倾,死死地盯着况风娘:“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的,说!”
“顾三爷审犯人呢?”
况风娘被惹毛了,秀眉一挑,缓缓站起来,冷冷道:“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顾知非:“……”
况风娘:“汤圆。”
门打开,汤圆匆匆进来,“姑娘?”
况风娘:“去结账。”
汤圆:“???”
不是说好三爷请客的吗,怎么又变成况姑娘自个掏钱吃饭了呢?
“还是自个掏钱的好。”
况风娘淡淡地看了顾纨绔一眼,“吃什么,不吃什么,没人敢挑你毛病。”
顾知非:“况风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况风娘:“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知非哑口无言。
人的心湖,深不见底。
露在外头的是别人能看的;藏在水底的,是别人不能看到的,也是自己没法子说出口的。
汤圆见两人扛上了,赶紧逃出包间去付账。
这饭已经吃不下去了,况风娘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是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没有资格挑这挑那?也没资格吃什么,不吃什么?”
顾知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撑着额角,表情似痛苦,似后悔。
门外的朱青挣扎了一会,还是走到自家主子面前。
“爷今儿行事有些过了,往常杜姑娘不吃的东西多了,也没见爷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回事吗?”顾知非一拍桌子。
朱青糊涂了,“不是那回事,那是哪回事?”
爷和你说不着;
爷和所有人都说不着!
顾知非冷笑:“去云南府的人出发几天了?”
朱青虽然不明白好好的,爷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正色道:“大半个月了。”
“那就快了!”
顾知非的呼吸渐渐重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只是那张俊郎无比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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