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阅读穿书后,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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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烽火尽染
  • 更新:2024-05-07 13:56:00
  • 最新章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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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新书《穿书后,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烽火尽染”,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但大儿子谢湛在察觉这一点后,一再阻拦并告诫他,让他约束族人,不要对吕家出手。说吕德胜这人灵敏得很。雁过留痕,只要动过手,难保不会被人查到。这些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些年也是这么做的。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就在谢明堂以为这次又像以往那样不可能等到儿子开口时,谢湛说话了......

《全章节阅读穿书后,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精彩片段




谢家

正院的静室里,谢家父子二人在对弈,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

谢明堂和谢湛对坐,一人执白子,一人垫黑子。整个静室里,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堂将一枚白子落下后,问对面玉树临风的大儿子,“你怎么看今天早朝的事?”

谢湛执着一枚黑子看着棋盘的三个适合落子的位子,不语,他眼睛看着棋盘,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谢明堂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谢湛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天吕颂梨一巴掌甩在赵府的传话管事脸上那一幕,他也终于决定好了落子的位子了。他落子时还有有点不确定,但当棋子离棋盘越近,他落子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子落定,谢湛道,“赵家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过于轻视敌人。”

谢明堂点了点头,确实,以前吕德胜这个大喷子怼天怼地怼空气,就是没动过赵家一系的人,当然,也没动过谢家的人。这是赵文宽第一次直面吕德胜的攻击,可谓惨败。

“赵家轻敌是一方面,但吕德胜这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按理说,姻亲实力越强,他们会越高兴,而不是担忧。谢明堂这话实际却是在试探,也是在担忧有一天吕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时,面对如此不可控的人谢家该如何应对。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以往,面对自己父亲类似的问题,谢湛通常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他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吕颂梨原先的性子,吕家愿意退亲的可能性很低。既如此,吕家会是他的岳家,他不会让吕家和谢家有倒戈相向的可能。

面对大儿子的沉默,谢明堂已然习惯了。他那老父亲在离世前的后面几年常和他说,谢湛这个大孙子在他所有的子孙里是最像他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质的品质,见微知著,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实乃谢家麒麟儿矣。如今的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封侯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谢家有谢湛在,至少三代以内无忧矣。这话不止在他跟前说过,谢家如今主事的几位族老也都听说过。因为这句话,家族对谢湛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有那样一门亲事,族里不少人对此是不满意的。但碍于这门亲事是他爹定下的,才没说什么。

作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谢明堂知道的更多,对这门亲事更不满。儿子如此优秀,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生一个优秀的嫡子。他知道当年父亲给儿子定下吕家这门亲事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未必真心满意吕家。

其实他们谢家有的是法子逼迫吕家主动退亲。但大儿子谢湛在察觉这一点后,一再阻拦并告诫他,让他约束族人,不要对吕家出手。说吕德胜这人灵敏得很。雁过留痕,只要动过手,难保不会被人查到。这些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些年也是这么做的。

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

就在谢明堂以为这次又像以往那样不可能等到儿子开口时,谢湛说话了,“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吕德胜说白了也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吕德胜这次弹劾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显然是圣上对他们赵家早有不满,不过是圣上借着吕德胜的手顺势而为罢了。”



处理了马六等人,吕家一家三口就各回各院了。吕德胜身上的朝服需要换下来,吕颂梨身上的裙摆溅上了些许臭鸡蛋液,也需要处理。不过两老让她换好衣服后直接来正院,经历了刚才的事,两老觉得一刻也不想和闺女分开。

吕颂梨能怎么办?只能照办了,这甜蜜的负担啊。而且她确实也有点正事想和她爹说。

她再次来到正院的时候,她爹已经换回了常服。

一家三口默契地没提刚才的事,些个跳梁小丑而已。

她很好奇,她爹对上赵家,究竟取得了什么样的好成绩。

当吕德胜得意地说出自己一个早上的战绩时,吕颂梨都想站起来给她爹喊六六六了。

尽管没这么做,但吕颂梨殷勤地给她爹端茶倒水拿点心,“阿爹,一早上渴了吧累了吧?来,喝水喝水。”

吕德胜欸了一声,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美滋滋地喝了起来,女儿比以前会来事儿,挺好的,不是说女儿以前不好,以前她也孝顺,但现在更贴心也更亲近他们做爹娘的。

“爹,咱们不用担心赵家的反扑吗?”吕颂梨装作好奇地问。她这么问,也是想知道自家的篱笆扎得牢不牢。

吕德胜得意地捋着自己的胡须,“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

蒋氏在一旁也笑着搭了一句话,“你爹说得对,你不用担心,你爹的政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你爹了,但每次你爹都安然渡过了。”

吕颂梨想到她爹那朝堂孤儿的属性,心中叹息着,脸上却带着笑,问她爹,“爹的政敌是不是很多?”

吕德胜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确实不少。”

“不少是多少啊?”吕颂梨问的执着。

“约摸有大半朝吧?”吕德胜不确定地说道。

吕颂梨闻言,心里给她老爹竖起了大拇指,她老爹这颗小心脏可以啊,够强大。

说话间,吕德胜朝自家老妻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小闺女以前就不喜欢他在朝堂四处树敌的行为。这会提起,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丈夫可怜兮兮的样子,蒋氏心软,“闺女,监督百官,肃整纲纪乃你爹的职责,咱可不能因此对你爹有意见啊。再说,这也是皇权特许的。”

吕颂梨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很快便正色说道,“爹,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在担心你。”

“不用……”

吕德胜话没说完,就被吕颂梨打断了,“爹,你先听我说,他们之前对付你,是不是都是不断地在皇上面前抨击你贬低你恨不得将你踩进泥土里?”

吕德胜点头。

“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换了新招式了呢?”

蒋氏笑着说,“闺女,他们换啥招式都不好使。你娘我记得有一回,他们请了姜老太傅前去劝说皇上,让皇上罢黜你爹。你爹那会也只是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仅两个月,你爹又被皇上召回去任用了。”

“爹,我知道常规的办法是扳不倒你的。可是爹娘,你们要不要听听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对付我爹的?”她仔细地分析过她爹得势的原因,并且对此做出了针对性计划哦。

吕德胜夫妇二人失笑,蒋氏道,“行行,你说说。”两老觉得反正现在离开饭还有时间,就听听她怎么说,就当哄女儿了。

吕德胜做出倾听的样子,他一向宠女儿,本身也是一个能听得进去意见建议的人。

吕颂梨并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说道,“阿爹,其实我是很佩服您的。”

这几日,她仔细分析过她爹这个人。

“先前您的一些经历咱就不提了哈,就从你被皇上提拔到御史台当御史后说起。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一个人情社会,朝堂上,很多官员他们讲究门生故旧,和谁谁谁都有点面子情。我相信御史台的御史大人们也是这样的。阿爹你呢,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一心只想办好皇上交给你的差事,谁和你讲情面都不好使。”

吕颂梨的话勾起了吕德胜当初刚被皇上提拔重用的回忆,他当时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个机会,当然得为皇上尽忠了,其他同僚?他管他们呢。

这些人拉拢他不成,后面尽给他使绊子,他后面烦不胜烦,干脆就动嘴收拾他们了。他当时还担心皇上会生气,哪知皇上转过头还赏赐了他。当时他就悟了。

“阿爹,从那时起,你就已经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对自己有精准的定位,她爹只是懵懵懂懂地就这么做了。

吕德胜点头,对于这点,他当时尽管下意识这么做了,却是到了后来他才对此有了清晰的认知的。

“阿爹,您还很努力。很多时候,您为了能扳倒一个人,可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几天几夜,就在琢磨这件事,然后将弹劾对方的本子不断地修改,优化。这种意志力,这种吃苦耐劳,精益求精的精神,实在让人敬佩不已。”

蒋氏:不是,闺女,你确定你这是在夸你爹?

吕德胜: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闺女说得都对,他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吕颂梨确实是在夸她爹,像她爹这种不是在得罪人就是在得罪人的路上的工种,也是她爹喷人的业务水平过硬,才没有翻车。

“阿爹,你还很放得下身段,豁得出去脸面。对皇上,您投其所好,他看谁不顺眼你就帮他喷谁,该拍马屁的时候也毫不含糊。”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原主的脑子里有皇上微服私访他们吕家的记忆。她爹的表现,其他御史看了肯定会觉得太谄媚了,辣眼睛。

她爹这个朝堂孤儿,不党不朋的,这样的人,才配做他的手中剑吧?他用起来难道不放心吗?而且她爹又能干又能给予超高的情绪价值,那么的独特,皇上能不护着?

吕德胜不断点头,他女儿把他分析得很到位啊,他从来不知道女儿是个如此有内秀之人,同时他也将女儿的话在心中琢磨开了,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一路走来,他都是懵懵懂懂的,没有人教导过他为官之道,好多事他都是凭着直觉走的。如今听了女儿的话,吕德胜陡然间豁然开朗。

说到这个,吕颂梨不得不佩服她这位便宜老爹,一路走来,野蛮生长,全凭直觉,可就是这样,他每一步还都能走在对的路子上,是运气吗?还是归功于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呢?但是,要对付她爹这样的人,难吗?难,却又不难。



吕德胜是沉着脸出来的,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他没说话,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老妻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大人,夫人,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意外出镜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声音难掩崇拜。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好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秦晟今早就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退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吕颂梨又想笑了,兄die,你暴露了知道吗?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秦晟走后,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老妻,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被吕府的男仆踩着,发髻又被人用力抓着,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她最喜欢嘴硬的人了。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娘,我好疼!呜呜——”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他们所有人听完后,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马六还知道,她这是祸水东引,暗示他们别恨错了人。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没有下次了!你就是个恶魔啊,咱以后看到你都想绕道走,哪还敢来惹你们吕家!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目的有二,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是恶心人了。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蒋氏好笑,“不是要说怎么对付你爹吗?怎么反倒夸起你爹来了?”

吕颂梨理直气壮的道,“做好的地方当然得夸啊。”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的政敌,你会怎么对付我?”吕德胜问,他刚才听了她对自己的分析,总结得很深刻,他突然期待起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扳倒他呢?

前面说的只是铺垫,见她爹认真了,吕颂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引出她的目的,“如果是我来做爹的对手,第一步我就先培养一个像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然后找个机会让皇上发现他。”

“第二步,联合尽可能多的大臣,上奏皇上,给爹您歌功颂德,往死里夸您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提议皇上给您升官。等皇上真的给您升了官,您便不是御史了。空出来的位子再提醒皇上想起之前安排的那个人。”

“最后一步,您官居高位,我再安排人在您经手的差事里挖几个坑,到时将它们暴露出来。这时,皇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您这样能言善辩取代了你之前御史的位子,您又犯了大错,您说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您吗?”

“不会。”吕德胜诚实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届时,便是除掉您最好的时机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爹不废也得废。

闻言,吕德胜汗毛都竖了起来。嘶,好毒的计谋,阴险至极。这样搞的话,他指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娘怔怔的,显然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吕颂梨本来不想说这些的,这不符合原主的性子。也不是故意这么吓唬她爹娘的,还是目前形势太严峻。

尽管老爹说不用担心,但吕颂梨估计,此一役之后,他那些政敌们再次看到了她爹的威胁性,有些人要坐不住了。而且拳打出去,收回来之际,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蒋氏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阿梨,你真聪明。”

“闺女,你近日的表现叫你阿爹刮目相看。难道你以前都在藏拙吗?”吕德胜不敢相信,小闺女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政治才华。是的,政治才华。他一直期待在长子次子身上能挖掘出来的却最终没有的东西。她有识人之明,有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娇娇怯怯的,人也安静,遇事不会多言。但自打你发现谢家有退婚的意图后,你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样,像是不在意了。”

吕颂梨:???她很好奇这对父母给自己脑补了什么?

“难道不是吗?谢湛误你啊!我和你娘都是这么觉得的。之前的你是按照谢家宗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性子。”吕德胜和老妻讨论的时候,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们丝毫不怀疑她不是他们的女儿,如果不是亲生的,哪能义无反顾地躺在他面前,哪会一直维护他们两老。

吕颂梨:还能这样解释?

想是这么想,但吕颂梨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声地解释一下,“爹,我并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后,突然就会的。”

他们一家人是天然的同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妻儿的年代,古代实行连坐制,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

她在后世读书,有一句犹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你好的人会一直对你好,你对别人好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你好。吕父吕母一直对原主很好,吕颂梨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性格如何变化,他们还是会对她好的。

这也是穿过来之后也没太收着自己一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吕德胜一拍大腿,“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呀!和藏拙一样的。”

蒋氏突然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吕颂梨:……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她这也算是和她爹娘交个底,至少接下来她爹要真的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不会被排除在外。

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朝大门走去,甚至还将门打开,左右看了看才将大门给重新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吕颂梨失笑,“娘,此计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应对之法。”

“为娘刚才也听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于联手请皇上给你爹升官这一点上,那是不是说,让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让皇上不答应他们。”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压力就全来到了皇上这边,相当于爹给皇上带去了麻烦,这不好。”

“那就让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对方不断加码呢?升到从四品,娘你不动心,接着往上,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动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弟弟他们。”

“唉,闺女,你说你爹该怎么办?”蒋氏发愁,她莫名地有种预感,女儿的假设会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一下,接下来市井上有没有类似你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才崭露头角的。不必广撒网,只需留意长安城里皇上微服私访时最喜欢去的一两处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气最大的三大酒楼就行。”未雨绸缪吧,吕颂梨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后,阿爹你找个机会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愿意一辈子不升官,为他挡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论。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说,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像康成帝这样的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要她说,古人还是太含蓄了,像她爹这样都算比较大胆向皇上袒露心迹的了。

“调皮!”

“最后,阿爹要不断精炼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别人无法取代自己,那就谁也撬不动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说完啦。”

“一会我去书房看书!”吕德胜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闺女说得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他喷人的水平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吕颂梨:倒也不必如此。

“做完这些,阿梨刚才提出的那个毒计万一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灵了?”蒋氏问。

吕颂梨心想,她还有一计更毒辣的。不过考虑到她爹娘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罢。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样的毒计真有人用来对付他们吕家她也能很快察觉。

“你这孩子,你爹刚下朝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这些话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说嘛。”

“不不,我不累,”吕德胜转头对吕颂梨说道,“阿爹很高兴你能和阿爹说这些。”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独自摸索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小闺女今天和他说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前路一样,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阿爹,阿娘说得对,这两日您太操劳了,一会吃了午饭,就去歇歇。”

“好。”吕德胜应了下来,闺女刚才不说他还不觉得,现在说了他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他这疲惫感一上来,脸上就带出来了。

这个吕颂梨有经验,他这是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后遗症,她爹从决定对付赵家,从一开始的准备阶段,到今早的交锋期,早朝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和情绪更是到达了整个阶段的顶峰,那股子兴奋劲过去了,情绪消退了,身体的感知回归了。

吕家今天的午饭摆得特别早。

吃饭的时候,吕德胜无意中提到,过几天,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下来。

吕颂梨闻言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正好吕德胜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个机会呀。

吃过午饭,吕德胜去午睡。蒋氏带着吕颂梨收拾礼物,一会她要出门,去一趟徐家看望她大姐,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趁着天气好,蒋氏就催她出发了,想让她早去早回。

吕颂梨管这次谈话叫《给老爹的风险规避应急计划及其五年后的职业规划方向》。

吕德胜一直到年逾古稀时仍然记得,这一年,仅有十五岁的小女儿吕颂梨,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才华,精准预测了他官场生涯上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并且在之后与那些试图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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