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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一直沦为附近好几个村落的谈资笑柄。

这个时代对女人尤为苛刻,赵氏被赶出夫家,娘家又不肯收留她,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只好和女儿继续生活在寡妇的破屋子里,暗地里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唾弃。

但赵氏也认命了,她没有折腾着肖想回到顾大福身边,反而咬牙下定决心,拼命去做杂活赚钱,决定和女儿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

但可惜,顾家人偏不让她安生过日子,顾大福欠了赌坊一笔债,前两天被赌徒找上门,顾家人抠门,不想替顾大福还债,于是就把主意打到赵氏母女身上。

他们知道赵氏每日会出门做杂活,于是肆无忌惮上门把原主绑了,送到赌徒手里,逼她签卖身契去窑子里,给顾大福抵债。

原主不堪受辱,被逼得当场撞柱自杀,事情在村里闹大,赌徒们怕闹出人命,不敢接手,顾家人也怕被村民戳脊梁骨,才悻悻作罢。

可怜的原主躺了几天一命呜呼,身体里的灵魂,变成了现在的顾芝芝。

了解清楚来龙去脉,顾芝芝心绪愈发烦乱了,唉,她也不想接手这样的烂摊子啊,能不能让她穿回去啊......

“芝芝,抹布,麻袋,绳子!”赵氏从隔壁堂屋回来,眼角含着泪花,但显然已经冷静了不少,后怕地说道:

“幸好今天村里有人办喜事,村民们都去吃喜宴了,否则......”否则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早已有人上门询问了。

顾芝芝点点头,不置可否,正是因为知道没人,顾大福这畜生才特意选择这时候上门......

她将几条抹布铺在坑洼不平的地面,吸走地上部分鲜血,又招呼赵氏,两人合力将顾大福塞进麻布袋里。

顾大福俨然已经是半个血人,身上破旧的衣裳被血染湿,不细细检查,看不清伤口分别有两处。

用绳索把袋口栓紧,抬到屋子角落,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加上情绪紧绷,顾芝芝和赵氏两人脸色都微微泛白,累得有些气喘。

做完这些,两人一刻不敢耽搁,匆忙跑到另一间房,换了两身干净的衣裳,把血衣塞进另一个小一些的布袋里。

顾芝芝嗫嚅了嘴唇一下,低声对赵氏说:

“娘,你去灶房正常煮晚饭吧,再烧些热水备用,把眼泪擦一擦,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好,好。”赵氏当即抬起衣袖,用力在脸颊上抹了好几下,“是得煮晚饭了。”

她估摸着村民们也差不多该吃完酒席了,到时看见她家烟囱还没有烟,说不定会有人上门问几句的。

待赵氏出去,顾芝芝提着布袋里的脏衣服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她们住的破茅屋虽破,却不算太狭窄,是个两室一屋的格局,左右是卧室,中间是堂屋,堂屋外面是个小小的院子,灶房就在院门口旁边。

穿过堂屋,一踏进房门,立刻就嗅到一股明显的血腥味,将地上的脏抹布塞进布袋里,顾芝芝双眉微微一蹙,坐在土炕上,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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