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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金元宝本尊
  • 更新:2024-01-24 03:41:00
  • 最新章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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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金锋徐文章的穿越重生《重生鉴宝录》,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金元宝本尊”,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空调旧手机。”蹲点守候的效果那就是没有效果!二手喇叭电池很快耗尽,废铜烂铁收了不少,二手电脑一台,金锋想要的‘破烂’却是没见着一件。金锋知道,像这种要马上拆迁的地方,早就被铲地皮的各个军团和散兵游勇犁了一遍又一遍,但凡有点名堂的,早就被这些人一网打尽了。就像是在当年的燕城,八旗弟子们没了活路,变卖家产,那些走街窜巷的小商贩就是以此为生......

《全集小说重生鉴宝录》精彩片段


后天就是赎当的日子,留给金锋的时间只有四十个小时。

四十个小时内,金锋要找到八十七万块钱。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金锋必须要拿下这方印玺,没有人能比金锋了解这方印玺的来历和出处。

一百万。绝对千值万值。

与孙林国分开以后,金锋去了二环的西城棚户区。

这里曾经是锦城最繁华的地段,在抗战中整个神州最后的大后方。

东洲国的飞机曾经也毁灭过锦城,棚户区就是被重点照顾的地方之一。

这块区域自建国以后就保存到现在,一直都是锦城的一块心病。

曾经也有人想照搬其他历史名城模式,把这里做成锦城的古城老街,也有千亿级的大财团想把这里做成新的商业中心。

但最后都没了下文。

这块大蛋糕,由于种种原因,没人能啃得下来。

直到今年,这个锦城最后的棚户区才正式纳入重点建设项目。

因为要拆迁,搬家的人很多,家里废旧物件肯定不少,这些东西肯定要处理掉。

金锋到了地头,板车一放,拿出破旧的喇叭,摁了下去。

“收废书废铁废铜废电缆,烂电视烂冰箱烂洗衣机……”

“高价回收旧电脑旧空调旧手机。”

蹲点守候的效果那就是没有效果!

二手喇叭电池很快耗尽,废铜烂铁收了不少,二手电脑一台,金锋想要的‘破烂’却是没见着一件。

金锋知道,像这种要马上拆迁的地方,早就被铲地皮的各个军团和散兵游勇犁了一遍又一遍,但凡有点名堂的,早就被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就像是在当年的燕城,八旗弟子们没了活路,变卖家产,那些走街窜巷的小商贩就是以此为生。

距离最后拆迁的日子还有十六天,等不及的住户早早的就搬离了这里。

剩下的老锦城人行色匆匆,也在忙着准备搬家的事宜。

偌大的棚户区空空荡荡,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和喧嚣。

守到太阳下山,收了满满一车破铜烂铁、废纸废报、一台电脑、一台显示器,骑了两个小时的板车才回到垃圾场。

已是晚上九点,孤独的路灯下,金锋站在门口。

窄窄杂乱的小房间门口,摆着一张小小的折叠餐桌,三张自己做的椅子,黑得发亮。

窄窄的桌上重着垒着七八盘菜肴,卤猪蹄、卤猪头、泡凤爪、兔儿脑壳。

半个面盆的酸菜鱼,一大碗的红烧肉,满满一大盆肉丸粉丝汤。

各种香味在空中缠绕交汇,令人食欲大动。

露天的厨房里、蒜苗豆豉回锅肉的美味沁人心脾,金锋喉咙管忍不住的咕嘟作响。

一个身材一米七五的男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下半身穿着条红色的短裤,脚下是一双人字拖。

半截头发盖着丹凤眼,双瞳如星,剑眉斜飞,薄薄的双唇迷人的弧线,嘴角边叼着一支烟,带着一抹邪气。

半露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肌体,惨淡的灯光下,八块腹肌棱角分明,兀自闪着一层油亮。

整个后背满满的一头青龙纹身,黑云密布中,一头青龙跃然而上,龙骨铮铮,狰狞凶恶,怒目昂视,须发俱张,气势威严,栩栩如生。

五只龙爪苍劲有力,尖锐锋利,似乎就要夺体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没有小鲜肉的柔美,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阴寒。

古玩行里,又有谁能教出来这样惊才绝艳的门徒?

鉴宝本事天下无双,更绝的是,还能一眼看出成都手里的红宝石戒指……

这样的本事,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了。

“老汉,你说那个真的是额尔金的烟杆啊?!”

徐文章冷冷看看自己的女婿,沉声说道:“这要是假的,我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横抱曲弹,神乎其技!就算是单老也耍的没那么溜!”

余成都忽然重重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叫起来。

“坏了坏了,老汉,我忘记问他叫啥名字了?”

徐文章没好气骂道:“连我都没资格问,你,算个屁!”

“还不快滚回去,把大师给你说的事办了!”

“再怀不上孩子,你跟秀秀离婚,各找各的去!”

余成都顿时面色刷白,嗳嗳嗳的不停点头,飞一般的跑了。

送仙桥在一个上午爆出了两个大新闻,悄悄的在圈子里流传开来,引发了一波小小的海啸。

不过,这两个新闻就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各种古玩浪潮之中。

锦城的夏天中午,热得可怕。

热浪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倾轧,无情肆虐。

街上没有一丝风,府南河边上的垂柳无力的垂下,无声的喘息。

在这一千五百万人口的准一线大城中,人就像是一只只蚂蚁,坐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艰难的移动,背着沉重的枷锁,艰难的生存。

金锋推着三轮板车默默的往回走。

刚在送仙桥门口,这个世界的金锋被曾子墨撞没了。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过来了。

这个世界金锋的身体,另一个世界金锋的灵魂。

两个人的意识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全新的金锋。

得以重生,金锋要做的事太多。

最紧要的就是要找到那只大鼎。

那是整个神州的镇族神器。

当金锋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叹息。

现在这副身子骨,差得太远。

还有自己现在的环境和处境,更是令自己悲愤。

摸着自己的右腿,长长的一条口子,那是被曾子墨的三叉戟车撞的。

现在的伤口还在渗出丝丝热血,从大腿上慢慢的流下来,淌满右腿,在四十度的室外高温下很快干涸。

这点小伤小痛,对金锋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我说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的事,我来扛。”

早已破烂的板车右边轮子也被撞变了形,花了二十块在配件城里买了新的轱辘,用板车上的工具自己修好。

再次默默静静的往回走,直到下午日头偏西。

回到四环已到郊区,穿过铁路,到了高架桥下面,沿着泥泞不堪的烂路往上,过了河,就是金锋的家。

河边上是一块大空地,空地西边是一块面积一亩多的沼泽地。一群半大的鸭子在沼泽地里欢腾的叫喊觅食。

小山高的各种垃圾在空地上杂乱的堆着。

一袋一袋的塑料瓶、啤酒瓶、废纸废报,破铜烂铁、还有报废的摩托车、电瓶车和自行车。

前些天暴雨的后遗症还没消散,空地上一片狼藉,无数蚊虫肆意飞舞,无数苍蝇盯在各个垃圾上,发出得意嗡嗡叫喊。

垃圾山的旁边,是一间间用各种废旧材料搭建起来的破烂房屋。

一排排矮矮的房屋高不过一米多,得弯腰才能进,屋顶上是五颜六色的彩条布压了几块破铜烂铁和废旧轮胎。

一条白毛耗子从屋顶上掉落下来,沿着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泥地里飞速跑进垃圾堆中。

“小锋回来了啊……”

“小锋哥哥回来咯……”

“小锋哥哥给我带吃的没有?”

金锋半截小腿插在泥地里,呵呵一笑,从板车车头拿下塑料袋,冲着房屋门口的小女孩叫道。

“有!”

门口的小女孩不过五六岁,一身污秽的短裙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头发凝结成一股股的黑绳,脸上黑黑的,沾满了泥土。

小女孩毫不顾忌的从门口跳下来,溅起一片污泥,高高兴兴的从金锋手里接过塑料袋。

嘴里惊喜的叫出声来,转过身高举塑料袋,高兴的叫道:“阿婆,小锋哥哥给我买包子咯……”

“抓酥大肉包……”

垃圾山上,一个驼背老婆婆歪过头来,冲着小女孩骂出声来。

“死女子,赶紧去洗手。”

“小锋,谢谢你了。”

金锋静静摇头:“不谢。”

推着板车继续往前走,窄窄的巷道两边,一边是堆积老高的垃圾破烂,一边是矮矮不堪的房屋。

一间房屋门口,一个面色枯败的老头呆滞的坐在一个木头做的板车上。

老头自腰以下便没了,灰白浑浊的眼睛木然的看着金锋,一片惨淡。

金锋再次停下,冲着老头点点头,叫了声拐子爷。

拐子爷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张开嘴巴啊啊两声。

“拐子爷,今晚叫雪儿带你去万达影城吧,昨晚综合大队的才去过,今晚安全。”

拐子爷咧嘴一笑,抬起唯一的一只胳膊,露出仅剩三根指头的右手,比了一个手势。

金锋摇头说道:“不用,我回家吃。”

这时候,彩条布做的房门掀开,一个女孩俏生生的出现在金锋眼前。

女孩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马尾。

见到女孩的瞬间,金锋微微有些失神。

这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

标准的瓜子脸,皮肤晰白得有些病态,高翘挺直的瑶鼻,水汪汪的丹凤眼勾人心魄,点点朱唇略带弧线更令人倍生爱怜之心。

第一眼看,女孩带着九分的清纯和一丝的魅惑,恬静温雅。

再看第二眼,女孩又带着九分的妖冶和一分的清纯,勾人心魂。

这样的女孩就算是放到民国那会,也找不出一个来。

“谢谢锋哥。”

“你腿怎么了?”

“被车刮伤了,没事。”

女孩蹲下来,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着拐子爷,轻转臻首,侧望金锋。

“锋哥……”

金锋回头,静静说道:“怎么?”

女孩双眸闪烁,欲言又止,却低低说道:“没事。”

再往前走,垃圾山上的好些人都冲着金锋打招呼,言语亲切,金锋也一一回话。

“刁太婆,文殊院明天庙会,你别忘了。”

“三娃子,安装技校那边在拆化工厂,晚上可以去卖烧烤。”

“白叔,清江那头说是有几个鱼塘爆了,你明天去那试试。别背电瓶。”

垃圾场里的众多人接连向金锋道谢,纷纷叫喊着金锋回家吃饭。

这时候,垃圾场外传来了一声虎啸狮吼般的吼叫。

“金锋在不在?”

众人一听这声音,一下子脸都变了。

金锋转过身,只见一个中年大妈开着一辆电三轮轰轰隆隆的杀了过来。

中年大妈年纪约莫四十岁出头,白白胖胖,富态威严,穿着明显的跟垃圾场里的完全不一样。

金耳环,金项链,金镯子,金闪闪,金光灿烂,晃花了众人眼睛。

中年大妈所到之处,垃圾场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刷刷的全都站了起来,如同迎接女皇那般。

在破房子里的好些人赶紧出来站得规规矩矩,就连拐子爷也高高举起唯一的一只手,冲着中年大妈报以最和蔼的笑容。

所有人嘴里齐齐的亲切的叫喊着。

“王大妈好!”

“王大妈辛苦了!”

“王大妈吃了没?”

中年大妈开着电三轮风风火火杀过来,面对列队两旁欢迎自己的众多老幼不屑一顾,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金锋,杀气满面,煞气腾腾。

在场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

边说,余成都边将胸口上的大方牌拿在手里,嘿嘿冷笑:“不过我家最值钱的可是这个。”

“看清楚点,山棒子。”

“镇宅之宝,清同治翡翠冰种阳绿大方牌。”

围观众人露出一丝羡色。

翡翠现在已经普及全国甚至全世界,低级翡翠早已泛滥成灾,价格一跌再跌,但高级翡翠却是一件难求。

尤其是清中晚期和民国年间的翡翠,那基本都是高等货色,传家之宝,价值颇为昂贵不菲。

余成都这块阳绿大方牌足有六七公分高,厚度也在五毫米以上,确实很是罕见。

在大方牌上刻着的是望子成龙,在阳光照耀下栩栩如生。

金锋眼睛微闭,冷冷说道:“大金狗链子不错,不过大方牌……”

“大方牌怎么?”

余成都忍不住脱口问道。

金锋嘴角斜上翘着,露出一丝鄙视。

“满清文士挂腰上的玉佩被你挂脖子上,还用大金狗链子戴着……”

“你说怎么了?”

余成都张着嘴,一时间愣是说不话来。

“像这样的装扮装束,在民国,只有一种人会这么穿戴。”

“那就是亡了国却还想装贝勒爷的八旗子弟,天天提着个鸟笼子混茶馆,身上穿的就是自己所有的家当……”

“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最后连狗都不如。”

啊!

这!

咝!

“噗嗤!”

一旁的曾子墨不由得笑出声来,如春风拂面,美不胜收。

顿时间,所有人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周围的人哄笑让余成都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看着金锋,勃然大怒。

“你这个……”

金锋却是在这时候上前一步,冷厉叫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难临头,离死不远!还敢戴这枚红宝冥器。”

余成都顿时吓了一跳,看看金锋,再看看自己中指的红宝戒指来。

“我戒指怎么了?”

金锋冷笑说道:“死人戴了三百年,被人挖出来卖给你,隔着十米都能闻到尸臭,你还当大宝贝。”

余成都勃然变色,却硬顶着指着金锋大叫。

“死人戴过的又怎样?”

“冥器也是古董!”

金锋阴冷的声音响起:“死人戴过,尸水烂肉侵蚀,被人掘出来暴尸荒野,怨气冲天……”

“你,每天还亲他摸他。爱不释手。”

“殊不知,那死人的怨气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一步步腐蚀你的身体。”

“等到死气窜到你眉心,陆地神仙都救不了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

阴森森的话语令在场人浑身一颤,三十多度的高温下,一股股凉气从各个人的后脊冒起。

何猴子几个人当即打了好几个冷颤。

余成都面色陡变,青灰一片,右手不住颤抖,赶紧一把将红宝石戒指摸下来揣包里,白手套不住的擦拭中指。

金锋冷冷说道:“小叶紫檀十八子被你当普通货,冰种玉佩被你当大方牌……”

“就你这个不学无术、不讲规矩的败家混混,也配玩古董!?”

“还把冥器红宝戒指当宝的戴着……”

“要不是你家里的福荫好,你早就横死街头!”

“废物!”

这些话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如同一把把刀子无情的戳刺着余成都的心脏。

在场所有人全都变了颜色。

金锋单薄的身躯在众人眼中变得如同一座高山。

曾子墨捂着嘴,怔怔静静的望着金锋。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接连不断的让自己惊讶惊骇。

“他……到底是谁呀?”

“怎么什么都懂?”

静静的看着金锋的侧脸,皮肤很黑,估计是天天晒太阳的缘故,衣着廉价又破旧,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值不了三十块钱。

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他双眸中的豪情却是睥睨一切。

刀削斧刻、棱角分明的俊脸,深沉厚重的犀利言语。

忽然,曾子墨芳心猛地一跳,玉脸径直红了。

余成都被金锋的话打击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看见众多人都在嘲笑自己,其中还包括市场里好些个商贩们。

一直以来,自己的鉴宝水平都被商贩们推崇备至,现在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棒农民工骂得狗血喷头。

这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一时间余成都完全失去了理智,恼羞成怒,两眼都快喷出火来。

疾言厉色的叫出声。

“给老子上,打死这个龟儿子……”

余成都身后的跟班混混们立刻涌上来。

余成都指着金锋厉声大骂:“我操你……

听到这话,金锋横眉一挑。

左脚错步,往上横切。

余成都下面的话却是没有骂出来。

余成都背后忽然多了一个人来,伸手就给了余成都后脑勺一巴掌。

“给我闭嘴。”

余成都正是火冒三丈高的火山口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暴怒至极,嘴里怒骂。

“哪个狗日的杂种敢……”

乍见来人,余成都倒吸一口凉气。

骂人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狂怒暴怒的一张脸在顷刻间转变成了笑容满堆。

“爸!”

来的那人满脸苍白,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胸口急速的起伏不定,呼吸粗重,手在不停颤抖。

“谁是你爸?”

“我没你这个女婿。”

“土匪,恶霸!”

“流氓,强盗!”

余成都顿时慌了神,嘴里嗳嗳嗳的叫着爸,脸上满是哀求和委屈。

双手抓着来人的手,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

“爸,爸,爸爸,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都怪你这个山棒农民工……是他……”

来人恨恨的瞥了余成都一眼,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大叫:“住口!”

余成都完全被吓懵了,立马闭嘴收声,站在原地,手脚无措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山棒民工!?”

“亏你叫得出口。”

“要不是这位大师,我博雅斋早就完了!”

“滚一边去!”

此话一出,全场悚然动容。

来人疾步走到金锋跟前,恭恭敬敬的向金锋鞠躬行礼。

“对不起大师。”

“这人是我的女婿,是我管教无方,冒犯大师,请您原谅。”

这一幕出来,所有人全都呆立当场。

来的人大伙都认识。

锦城收藏协会的副会长、送仙桥里最有钱的老板,在全国古玩行里都排得上号的人物。

大师徐文章!

徐文章一亮相一出来,对金锋的恭恭敬敬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大师都要叫大师的人物,那得有多牛逼?

无数人看着金锋,就像是在看一座山峰。

高山仰止。

“大师是我来晚了,我女婿仗着那点家底不成器,冲撞到您,责任全部在我。”

面对徐文章的恭谨,金锋连话都不答,神色冷漠。

徐文章这时候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举动。

面对曾子墨深深鞠躬:“曾总,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懵了!

曾子墨不动声色,轻声说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一旁的余成都感觉不妙,小心翼翼的正要说话。

徐文章回头,指着余成都大声说道:“我一直就在后面,这里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这小王八蛋,仗着人多强买强卖,你们余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丢尽了!”

“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狗东西!”

徐文章怒骂斥责,余成都哪敢有半点反抗,自己这个老丈人严厉不说,关键自己家里的老婆。

别看余成都在外面狂拽横,在家里却是像只小猫一样。

锦城男人,怕老婆,那可是全国出了名的。

“还不滚过来给大师道歉。”

余成都可是不愿意给金锋这个民工山棒子道歉,嘴皮子不停蠕动,磨磨唧唧就是没反应。

“咣当!”

一声闷响!

电三轮陷进了泥泞的路面,任凭中年大妈再怎么用力扭油门,电三轮发出悲惨的呜呜哀鸣,却是无法再前进分毫。

“金锋!”

“你回来得正好。”

“说,你们什么时候搬?”

金锋皱了皱眉。

这个王大妈就是这块地的主人。

王大妈的老公以前成绩不好,改革之后包产到户,因为这个原因,分到的田土自然是最差的。

这里地理位置偏远,又是沼泽地,俗称的烂包田,种庄稼肯定没戏,种其他的产出投入比例太差,久而久之,这块地就闲置荒废。

很多年前,王大妈就把这里租给了第一任的租客。

那就是金锋。

随着锦城一天天的扩张长大,好些个行业都被赶出三环四环,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很多无家可归、特殊职业的聚集地。

前些年地产疯狂的时候,这片地也被大老板看中,想要买下来建房,前前后后来了不下一百波老板,打桩一查地质,最后全都放弃。

“金锋,我告诉你啊,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啊。”

“环境保护事关百年大计,我身为土地庙居委会二组组长必须以身作则,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咱们这里可是土地庙的一大毒瘤……”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一干老少噤若寒蝉,聆听着包租婆的训示,酷热到爆的天个个冷汗长流。

“我知道你们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难处,可你们也得理解我的难处……”

面对包租婆王大妈,金锋眉头皱了皱,静静说道:“要搬可以,退房租。”

一听这话,王大妈的跋扈啰嗦顿时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金锋。

没过几秒便指着金锋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房租!?”

“你小子当初三百块钱一年就租了这五亩的地,八年了,到现在你还是只给三百……”

“你个臭小子……”

金锋淡淡说道:“那怨不得我,当初是你硬逼我签的十年合同。”

王大妈呆了呆,气结恼怒,指着金锋恶狠狠的骂了半天。

“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啊……敢这样跟大妈说话了……”

“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的你……”

“你小子刚来的时候还没拖把高,连自行车都是大妈借给你的,现在长大了,敢跟大妈横了是吧!”

“车,是我五十块买的!”

“你,骗走了我们兄弟最后的五十块钱。”

金锋不轻不重的回应,推着板车往前走,进了一个铁栏杆院子。

“还是那句话,要搬可以,把大伙儿今年的房租都给退了。”

王大妈半晌没做声,周围的租客们看自己的脸色都不对了。

灿灿的冲着金锋背影骂了句臭小子。

“臭小子,告诉你,只有十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你在我跟前拽没用!”

“能耐的,你把这地给买了,再建个大棚,随便你怎么玩……”

低头看看满是泥浆的道路,再看看自己白白的凉鞋,大声喝骂。

“三娃子,还不快过来给老娘推车。”

三娃子嗳嗳的叫着,一脚插进一尺多深的淤泥中,嗨嗤嗨嗤的推起了电三轮。

在众多人的努力下,土皇帝包租婆王大妈的銮驾开出厂房,众人不由得长长吁出一口大气。

相顾苦笑,下一秒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深深的忧虑。

天慢慢暗了下来,一团团黑云在西边的天空上汇聚,组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

破院子外的一盏桔灯如豆在将夜未夜的时分点亮起来,一片惨淡。

院子里的各种废品堆得有五六米高,各种破烂垃圾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散,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金锋却是早已习惯这种味道,甚至有些亲切。

“锋哥!?”

“是你不?”

矮矮的平房下,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低低响起。

小平房就三间小得不能再小的蜗居房,一个弱弱瘦瘦、满脸污垢的小男孩站在门口,迟疑的看着金锋。

“锋哥,我打你电话打不通。”

“被人撞了。”

放好板车,金锋把板车里收的破铜烂铁、塑料瓶、纸箱子、旧主机、显示器搬了下来。

瘦弱少年一瘸一拐的拖着一条腿过来,默默地将这些破烂一一归类码放在不大的院子里。

瘦弱的男生叫周淼,是金锋从帝都山里带出来的伙伴。

当年金锋的老爹和周淼的老爸以及其他几个人都是死党好基友。

某一天,几个好基友欢聚一堂祭天祭地喝血酒结拜兄弟,为此还宰了一头八年多的老母鸡。

结果真应了几个人发的毒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吃了老母鸡的几个好基友一起组团见了阎王爷。

一死死八个!

八口棺材,村子里的老人把自己存着的棺材全拿了出来,都还差两副。

家里没了顶梁柱,几个好基友的老婆撑不住纷纷改嫁远走。

包括金锋的老娘在内,带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妹妹走得无声无息,丢下了半大小子的金锋。

带着男娃,再嫁人很困难。

剩下的几个半大小子也就相依为命直到现在。

十二岁那年,在山里活不下去的金锋带着三个人来到了锦城,第一落脚点就是这里。

周淼就是其中之一。

山里太艰苦,在城市里,总有条活路。

让几个兄弟都出人头地,就是金锋最大的希望。

还有自己的妹妹,金锋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她。

周淼默默地给金锋端来几个馒头外加一盘卤猪头,低低说了一句。

“傲哥给你留的。”

金锋抓起半冷不热的馒头轻轻咬了一口,看也不看卤猪头。

“我不吃他的东西。”

伸手将喷香诱人的卤猪头端走,看着在垃圾堆里翻翻拣拣的周淼,轻声说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

周淼将一堆易拉罐挨着踩瘪,轻声回应。

“下午……傲哥说……”

“他说了什么?”

“傲哥说,最近环保查得严,生意不太好,一天纯利润也就三百块。”

“他问我,我们的收入有多少?”

馒头塞在金锋咽喉,金锋闭上眼,端起五斤重的太空杯猛灌一口,费了老大的劲慢慢咽下馒头,沉声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

周淼背对金锋,期期艾艾的说道:“傲哥还说……混不下去就去找他。”

“他……那里还缺一个洗碗的,一个打杂的……”

金锋身子僵硬,鼻子里哼了一声。

“出息了!龙二狗!”

就着三块一斤的冷土茶咽下馒头,疲惫虚弱的身子骨慢慢有了一丝力气。

周淼轻轻说道:“锋哥,刚王大妈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咱们搬到哪儿去?”

“我看了新闻,查得好严。”

“东城陈胖子的收购站交了十万才开的门。”

金锋轻声说道:“不搬!”

短短两个字从金锋嘴里出来,说不出的坚定。

周淼弯曲的背微微一震。

“我听你的。”

踩完了易拉罐,称了重量,周淼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端着一锅废品放在金锋跟前,喘着气不停咳嗽。

“锋哥,你看看这些都是铜不?”

“早上老袁头拿过来卖的,我照铜的价格给收的。”

金锋低头一看。

这是一堆铜钱!

这些铜钱时间放置太久,长期没有得到保护,通过自然氧化和遇水凝结,牢牢死死的粘在一块,有的像是砖头,有的像是筒子。

铜钱上有不少的铜绿铜锈,有些铜钱死死的黏在一起,早已锈死。

有几个铜钱上隐约能看见乾隆、顺治和康熙几个楷体字。

“铜肯定是铜的,在清朝,各个省局都有铸币权,每个省局铸造的铜钱比例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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