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胸前剧痛,不可思议的看向黄仙儿。
只见刘长轩的鞭子再次抽到纸人身上,它眉心的那滴血发光,而我身上相应的位置立刻就传出被鞭子抽了一样的疼痛。
“阴阳星移术?”刘长轩也发现了问题,道出原委。
黄仙儿咯咯一笑,不搭刘长轩的话,媚眼如丝的看向我道:“李阳弟弟放心,姐姐这术只会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不会伤到根本。”
它这样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道家手段天克妖邪,它用此手段也可以理解。
何况只要能保女尸度过这几天,我受点疼痛算不得什么。
接下来我强忍着,没有再吭声。
前方四个纸人被妖气操控,动作灵敏,与活人无二,刘长轩手中狗毛鞭起不到克制作用,被打得有些狼狈。
不过黄九之前闲聊的时候说过,崂山不仅有伏虎求雨之术,还擅长雷法。
这几样,刘长轩还一样都没有用上。
短短几分钟,刘长轩在纸人围攻下,胸口的衣服被划破,还被一纸人扫中了下巴,花白的山羊胡被纸人的指甲齐刷刷的斩断。
断了胡子,像是触及了刘长轩的逆鳞,他大喝一声:“孽畜,作死!”
那喝声沉如洪钟,似晴天闷雷,呵斥过后,刘长轩马步一扎,等纸人再去围攻,他手中迅速掐了一诀,猛地松开。
刺啦!
十多米的高空,一道电流如长蛇乱舞,分成四道落了下来,劈在四个纸人身上。
这一次,黄仙儿的阴阳星移术没有起作用。
而雷法为天罡之力,纸人上面的妖气承受不住,当场就被劈得散架。
我看刘长轩的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忌惮。
刚才的四道闪电七八米长,比不上自然界里的天威雷电。
可他这是人力所发,惊为天人。
纸人被毁,黄仙儿也动了真怒,手中烟杆一转,嗖的跃起五六米高,在空中张嘴喷出一口老烟。
我感觉它是把这些年吸进肺里的烟都一次喷了出来,烟雾浓得发白,包裹着它的身体,原本没有化形完成的下半身骤然变得挺拔。
落下的时候,黄仙儿已经是一个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的大姑娘。
落地站稳,黄仙儿手中的烟杆朝着刘长轩就点了过去。
刘长轩用的应该是道家七星罡步,脚踏七星,身形飘忽不定,避过黄仙儿手中烟杆,反手就拍了一张符出去。
不过黄仙儿眉心的血痕再次发光,那黄符一点用都有没起。
我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
看来符纸的力量转移到我这个正常人身上后,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黄九这时兴奋得夹紧双腿,激动的喊道:“老婆加油,牛鼻子老道,你死定了。”
我看了它一眼,嘚瑟得像个狗腿子。
兴奋中,黄九的小眼睛也盯上了十米开外的小道士,拽着我的头发道:“小李子,盯着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它不说,我也暗中留意了。
如今这个时代下的道观寺庙不说弟子遍布天下,但也不会太少,各门派之间私下也有联系,这里的事要是被传出去,用不了两天,方圆恐怕全都是他们的人了。
那种局面,我不想看到。
黄九加油叫骂声中,我悄悄朝小道士靠近。
但那小子也是十分警觉,发现我靠近后,他并没有后退,反而是怒气冲冲,握着短刀迎了上来。
走了两步就骂我道:“没见过世面的小杂种,学了几手乡野把戏,合着个黄皮子就以为自己长能耐了?”
黄九一听,站在我肩膀上,一手揪着花裤衩,一手指着小道士喊道:“打他妈的!”
“打他妈的!”
我跟着喊了一声,一把揪住黄九脖子上的皮毛,反手就朝着小道士砸去。
黄九后知后觉,惊叫道:“怎么又是这一招。”
人家手里有刀,除了这一招,我也想不出别的招了。
黄九鬼叫着,嘴里喷出一口妖气。
小道士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打出一道黄符。
符纸点燃,烧尽了黄九的妖气,手中短刀一扎,戳在了黄九肚皮上。
我心猛地一紧,担心黄九被戳个肠穿肚破,它老婆当场就跟我翻脸。
但好在我猜的没错,黄九妖法的本事不大,一身皮毛却不惧刀枪棍棒,刀锋戳在上面直接就滑开了。
它这本事,我估计是被它老婆踹出来的。
黄九趁机扑到小道士脸上,前爪勾住小道士两只耳朵,后爪一阵乱蹬乱挠。
小道士原本还算周正的脸,顿时血痕累累,疼得他有些手忙脚乱。
我早就憋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小腹的那一团金光。
拉扯中,小道士掐着黄九,想把它从脸上撕下来。
黄九清楚自己只要被扯下来,那就少不了一顿打。两只爪子急忙用力,扣进了小道士的耳蜗里。
“啊!”
小道士疼得惨叫,扔了手里的短刀,双手去掐黄九。
他扔掉短刀的一瞬间,我像猎豹一样扑了上去,拳头紧握,照着他小腹的那团金光的中心一拳打去。
砰。
小道士拉扯黄九的双手突然就垂了下去,整个人静止不动,表情万分痛苦。
像便秘的人,将出未出时的样子。
黄九趁机挣脱,跳到我肩膀上,见小道士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目光落到我的拳头上,爆了一句粗口:“我曹,你小子把他丹田打爆了!”
我也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至少出手之前,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够击碎小道士的丹田。
我只是用灵眼看出了他丹田核心,只想打乱他的气息运转。
数秒后,小道士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定格的表情瞬间扭曲。
踉跄了一步,他摔倒在地上,疼得蜷成一团,叫都叫不出声了。
黄九兴奋得手舞足蹈,冲上去手撕小道士的嘴巴:“老子让你嘚瑟,还一口一个黄皮子,你再给九爷叫一个试试!”
小道士废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也很高兴,但不是因为打废了小道士,而是刚才那一拳头打出,我丹田内的那一缕气息也被带动,汇聚在了拳头上。
也正是因为那股道气,我才能打爆他的丹田。
我,终于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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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么一肚子气,看到这一幕就更气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山里。”
黄九停了下来,转过身假装刚看到眼前的情况,一脸惊讶的问:“老哥,这是咋了?”
我舌头都快被它气冒血了,深吸了两口气,安慰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畜生较劲,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
而且我现在要是跟它较劲,它真有可能出去浪到明天一早。
这孙子,绝对做得出来。
我又恨又无奈,讨好的道:“黄哥,刚才鲁班门的人找上门来了,不过被我打跑了,但是我体内的气息消耗一空后,全身的筋骨就像是被抽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九一脸诧异的问:“你爷爷那么牛的人物,没有教过你运气要留底?”
留底?
爷爷自己都没气,怎么教我?
我怕吹过的牛皮破了,索性选择了沉默。
黄九从窗户上跳下来道:“丹田就像那水库,你要是把水放干了,太阳一晒全都裂开了,经脉也会像失去水分的草枝,变得干瘪脆弱,你要是经常这样不留底,次数多了还会留下不可逆的暗伤。”
它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只是我丹田内的气息就那么点,留底的话,那就没得用了。
看来不是我不懂运用,而是太弱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歹是把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黄九让我打坐调息,只要丹田内有了气,到时候就有力气了。
它担心鲁班门的人还会再来,索性把店铺里的灯全部打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早点铺子开门,它把卷帘门也打开。
闹市之中,谁都不敢随便乱来。
我一直调息到凌晨六点,小腹内才算有了一缕气息。
那一缕气息一聚,我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回过了魂。
睁开眼睛,看见黄九已经把被我扎散的机关兽组装好,虽然背上留了一个窟窿,一部分零件受损,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巧夺天工。
黄九摆弄了一下,机关兽四肢都还能灵活转动。
见我醒来,黄九叹了一声道:“可惜了,里面的鲁班秘符被你破坏了,不然还有点价值,现在就是一堆木头零件了。”
想起昨晚,我一阵后怕,“黄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再换个地方?”
黄九愣了一下,问我道:“换地方?就因为得罪了鲁班门的人?”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黄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李阳,山里你没有杀刘长轩师徒,我可以理解为你第一次下不了手,可是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压根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黄九说完,转身就回里面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条路,真的就只有打打杀杀吗?
黄九很快就背着小花布包出来,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我知道它玩真的,急忙去拦它道:“黄哥,你在这城里举目无亲,能上哪儿去!”
黄九气呼呼的道:“我就是待在垃圾堆里,也比跟着你安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拦住它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九道:“怎么办?就呆在这里,来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想找麻烦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它说完,我一巴头就甩在它后脑,打得它一个踉跄,它愤怒的回头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你特么也就靠一张嘴了,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不要出去,结果呢?”我把矛头一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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