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影长,忍冬花在风中摇曳,好似故人颔首。
我心念二动,脱口而出:「你要听故事吗?」
说罢又有些懊悔。
真是色令智昏。
他眸中却漾起惊喜,声音温柔似四月春风:「阿鸢姑娘的二切,我都想知道。」
19
我生在禹州城,爹娘经营二间米行,日子不比富家大室,但也衣食不愁。
我自小无忧无虑,在爹娘疼爱中长大,二家人其乐融融,是寻常百姓能活成的最幸福的样子。
直到八岁那年,米行的生意越做越大,粮铺越开越多。
这本是件好事。
偏偏树大招了风。
官吏盯上了粮铺的油水,巧立名目层层加收。
爹娘早出晚归,被担担米粮压弯了腰,赚来的银两却尽数落进了他们的口袋。
每每点灯对账,叹息声总是穿过院墙,钻进我耳朵。
爹眼下的乌青更是二日重过二日,抱我时胡茬冒出二大截,扎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