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跑出去想要告诉母亲真相,身体却已支撑不住,才刚跑到院里,被朔骨侵肌的凛风一吹,体内最后一口气骤然消散。
整个人轰然倒地。
我的院中从没人打扫,这几日都在落雪,院中早已积了厚厚的积雪。
以至于我落地时,竟感受不到疼,唯有一片柔软。
那是雪将我包裹着。
多可笑啊,第一次感受到被抱着的柔软,竟是这冷冰冰的雪带给我的。
被割开的十指落在积雪上,鲜红的血缓缓侵蚀身下的银白,远远瞧着倒像琉璃红梅。
又下雪了。
我看向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光亮。
唯有点点雪花,如飞扬的柳絮,飘飘洒洒。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了,指尖的血淌成了血溪,蜿蜒如蛇。
意识模糊之间,仿佛听见了长姐院子传来的雀跃声。
看来她得救了。
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我这样的,去让她取血续命了。
……耳边似乎有许多声音,人声,脚步声,呼啸的北风声。
睁眼后我发现自己在长姐房中。
若是换了往日,我刚踏足房门便会被院中的婆子赶走了。
可眼下我就站在中央,房中的人来来去去,却无一人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