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悔
  • 郎悔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佚名
  • 更新:2024-10-27 20:08:00
  • 最新章节:第 3 节 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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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悔》,是网络作家“裴昭裴执”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是裴昭流落民间时娶的发妻。燕都的宗妇们笑我来时一身粗布麻衣,不识金钗绮罗。彼时我把头低了又低,手足无措,只听台上的裴昭道。新妇粗鄙无礼,惹诸姑姊见笑。他一言,我成了燕都无名无实的燕君夫人。后来他南征北战,军功赫赫。听闻有江东豪族愿以十城作聘将族中明珠下降。也听过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千里奔驰,连克三城...

《郎悔》精彩片段


到了晚上,烛火床榻,吱吱呀呀。

他的吻热而烫,落在脸上,颈上。

在骨血相融时,他与我十指相扣,附在我的耳边许诺。

「今日行事,是裴昭有愧于卿卿,来日若登上凌霄,必定以金屋做聘,再娶一次阿慈。」

耳鬓厮磨之际,我神智恍惚,却是真心以为,我寻到了一位好夫郎。

初时,只是乡里多了几个外客,声称是裴昭的亲族,一路逃亡过来投奔他。

到后面,一方小院中,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贵不可言。

我越发觉得他们不像逃亡之人,那些人见我,眼中亦常见轻蔑之色。

我不喜,裴昭色厉呵斥,久而久之,耳边少了不敬之言,人却越来越多。

终有一夜,裴昭敲响了我的房门。

短暂痴缠过后,不等天明,裴昭便说他要替我寻金屋去了。

我知他不是池中物,三言两语留不下他,也未敢留他。

一年后,我听说燕地那本该死在吴楚之地的燕世子杀回了王都,亲手斩杀了狐媚燕君的燕姬,还重夺回了世子之位。

再三月,燕世子成了新的燕君。

有朝臣谏言他娶新妇,他却说他在楚地早有妻室。

我没有等来裴昭送我的金屋,却等到了他接我去燕都的车驾。

至此我才知,我捡到的夫郎,不只是我的夫郎,他是天横贵胄,燕地之君。

从楚地到燕地相隔千里,行路难,多岐路。

燕都朔风吹雪,无人赠我罗衣,下车时,我仍是一袭素衫麻衣。

脸色苍苍,更不知锦绣胭脂为何物。

燕都宗妇笑我乡野妇人,带了一地乡野之气。

我行止无措,僵立原地,脸白了又白,头低了又低。

我渴望裴昭能如之前一般护我,他能牵起我的手,为我呵斥宗妇,为我遮蔽风雪,却只听他言。

「新妇粗鄙无礼,惹诸姑姊见笑。」

耳畔的笑声更大了,他终是派人下来带走了我。

自此,我成了惹人笑话的燕都君夫人。

 

 

6

燕地苦寒,裴昭少年立志,要逐鹿中原。


可我为燕君夫人,识得五谷却不识绮罗,能辨得药材却不辨宫中诡谲人心

初时还能见到裴昭眉目间有些许缱绻之色,到后来,他神色日淡,见了我只一声声叹气。

「阿慈啊阿慈,你可知,王都需要一位能让我无后顾之忧的君夫人。」

本是天生含情的眸再看我时原来也可以这样的冷,我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妾会尽力。」

自此我昼夜难寐,未有一日敢放松心神。

裴昭出行,我替他整理行装,他归时,我率宗妇提灯十里相迎。

一日日,他金戈铁马,纵横诸侯之间,一年年,他眉目见越发意气风发,见我,却一点点无话可言。

后来,我有孕,千里传书给在外的他。

等到三月后,才等来他的书信,三言两语叫我珍重自身,随书信送至的,是他在吴地新结交了一女子的消息,他们杯盏间谈论天下,她懂他志在逐鹿,他喜她宜室宜家。

收到信的那天,正是孕中多磨之际,看着浅淡几页信纸,妒得我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

我临产之时九死一生,却又听闻裴昭为了红颜冲冠一怒,连克三城的佳话,我从担惊受怕到气急攻心,最终产下幼子裴执。

之后再见裴昭,心血渐冷,情意日远。

我知我不再是他的妻,只想一心守着我的阿执。

直到燕都那一日的大火,烧毁了燕国的宫室,连带着将燕君夫人的命,也一并留在了那里。

恍恍惚惚,我想也许我从未真正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正如腕上再也除不去的,被火燎出大片疤痕,正如逃亡的那几月夜夜惊醒,生怕我护不住我和阿执,怕我们看不到第二日的天光。

眼前的火光越烧越烈,烧得我神志恍惚。

最后唤醒我的,是一碗递到身前的莲藕排骨汤。

「阿娘。」

睁眼,看到的是温执安,和他通红的双目。

原来,已经入夜了。

「我没事,是今日上山累了些,这才睡了过去。」

接过温执安手中的瓷碗,我解释。

温执安点了点头,直到盯着我喝完汤,才出了屋。

一碗热汤入腹,倒是让我不再梦魇,却也彻底没了睡意。

想起院中的药材还没分出来,又觉得前几日写出的药方还有改进的余地,想得更多的,是裴昭来到了楚乡。

他为何要来?又为何要在这时出现?

心绪纷繁,却有人敲响了屋门。

谢长晏长身玉立,站在门外。

哪怕待了多年,他也依旧一点儿也不像此乡中人。


皇上生重病的那天,我带着十万禁军攻入皇城。

整个京城为之一震。

没人知道,皇上的重病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等这天,足足等了五年。

1

我带着禁军攻入皇城的时候,萧承正躺在床榻上,房间里面燃着地龙,比外面要暖和很多。

他病了有些日子,这会儿嘴唇发白,看上去格外憔悴。

往日那双仿佛淬着冰的眸子此时微微闭着,看见我来,他撑起力气从床榻上起来:

「是你。」

我半拢着披风,刚刚从外面带来的风雪落在肩上,此时,我笑着看着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恭敬:

「好久不见,陛下。」

床榻上,萧承气得咳了口血:「你竟然敢造反!」

我弯起眼,掐住他的喉咙:

「为什么不敢?皇上,你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我给萧承下了药。

毒药。

他现在躺在这还得多亏那瓶毒药。

手中的力度逐渐加重,萧承的声音很快小了下来:

「薛楚,你个毒妇。」

曾几何时,萧承喊我「阿楚」,眉眼是温和的。

我毫不在意,松开手,萧承狼狈地咳了几声,又呕出一摊血。

我不会让他轻易地死,这种毒发作起来的时候,连死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2

我当初入宫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尚且年轻貌美。

当初我被封为「京城第一美人」,可是在宫中,得到皇帝的赏识似乎很难。

和我一同进宫的姜答应善舞,为了让皇上宠幸她,她穿着曼妙的红纱在皇上必经的小路上面跳了一夜的舞。

天那么冷,我劝她别跳了,她却咬着牙说:「阿楚,争宠就要付出些代价,你不跳的话,有的是人跳。」

结果,皇上当夜去贵妃宫里面留宿了,可怜姜答应跳了一夜,第二天整个身上起了冻疮,骨头也被冻坏了。

她难耐地抓着身上的冻疮,那些冻疮在她身上发痒,流脓,她痛苦地趴在床榻上面忍受着这种痛苦。

后面没过几天,她就死了。

宫中女人的争奇斗艳,我在刚进宫时就见识到了。

我家里面有的是金银,父亲是高官,这些条件可以让我在后宫里面生存,我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在后宫活下去就好。

直到几天后,皇帝来到了我的寝宫。

见面的第一句话,他说的是:「朕来看看翰林大学士的女儿。」

我抬起头,看见他的眉眼里面滑过惊艳的神色。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萧承长得英俊,常年身居高处,使得他的眼神看上去不怒自威。

他亲手扶起了我,让我以后不用给他行礼。

那天之后,萧承每日都在我的宫里面留宿。

一个月后,我被封为「梅妃」。

他指着刚开的梅花:「爱妃美艳,比这刚开的梅花还要更胜一筹。」

我一下子成为宫里面晋升最快的人。

3

萧承宠我,春日宴的时候,宫中的秋怡众多,他却偏偏只让我一人弹琴,给足了我风头。

父亲在台下笑着说:「他待你可真是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只给我一人赏赐了难得的深海珊瑚:

「阿楚眉眼艳丽,这珊瑚打成珊瑚耳环挂在爱妃的耳朵上,一定很好看。」

在场的人无不纷纷羡慕地看着我。

红色的珊瑚很衬我的肤色,我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笑容:

「多谢皇上。」

隔天,我就派人把珊瑚打成珊瑚耳坠了,红色的耳坠挂在耳朵上很好看。

何贵妃的眼睛都气红了。

她坐着轿子,拦住了我:

「妹妹容貌确实姝丽,不知道皇上能宠妹妹到几时?」

我垂下眼。

从小被宠到大,我还没被这么阴阳怪气过。

我讽刺一笑:

「比起姐姐的人老珠黄,萧郎早就不宠你了。」

贵妃当天晚上就到萧承那里告了我的状。

萧承当夜找到我,对我说:「别惹贵妃。」

我气愤道:「自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她先惹我的。」

萧承闷笑了声,然后搂住我的腰:

「朕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她再怎么激你,你也该清楚。」

说着,萧承摸了摸我的耳坠。

我脸上一热,只能点了点头。

4

我开始学会了忍让。

萧承虽然对我表面宠让,但其实在那天之后,也还是对我的态度冷了下来。

他开始去何贵妃的寝宫,仿佛是为了故意给我教训般。

我不怕的。

毕竟我还有我的整个家族做支撑。

这日,萧承又到我的寝宫里面了。

他带了宫外卖得很好的糕点,刚进我的寝宫,就对我说:「朕真是想朕的阿楚了。」

我坐在床榻上,吃着绿豆糕。

闻言,瞪了眼他。

男人的嘴尤其不可靠,父亲当初说得真对。

他要是想见我,早就找来了,何必等到今日?

萧承笑了笑,然后搂住我:

「贵妃当年对朕有恩,朕不能不宠着她。」

我翻了个白眼。

萧承笑起来:「阿楚这个样子真是娇憨可人,之前我听别人说起京城第一美人的时候,以为是个冷美人,没想到,原来是个娇憨的姑娘。」

我笑起来,之前的那些不快通通消失: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很快,萧承又恢复成了以前宠我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要宠。

他给我带了一只狸花猫。

我收到猫的时候眼睛都在泛光,萧承就在一旁笑:

「爱妃很喜欢。」

我点了点头,抚摸着趴在我身上的小猫。

我给小猫取名叫「毛球」。

萧承来我宫里面的时间变得比以前都要多,甚至有时候还来我的宫里面处理事务。

我自然是高兴的。

萧承有时候还会让我枕靠在他的膝上,然后教我读诗。

我向来不喜欢读书,但是抱着猫倚靠在萧承的怀里的时候,竟然能读得进去。

萧承说:「阿楚是朕的心上人,朕将会宠阿楚一辈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全是深情。

5

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

萧承大喜,赏赐给我许多东西。

我抚摸着孕肚,也期待着这个生命的到来。

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他肯定会有一个很爱他的父亲。

我在怀孕期间格外喜欢听琴,于是,萧承花重金在宫外找了个琴师。

每天我的寝宫总是有琴声的,久而久之,连宫中从前讨厌我的贵妃都来我的寝宫里面听琴了:

「这琴声竟然比你当初在春日宴弹得还要好。」

我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把贵妃赶出去的冲动,慢吞吞地咬了个桃子:

「哦,是吗?你说得对。」

萧承就坐在我的身边笑。

我的肚子逐渐显怀,萧承身边也多了几个新宠。

他说他不碰我,也怕惊扰到我,所以宠幸别的女人只是觉得寂寞。

我翻了个白眼。

直到我撞上萧承的新宠,那个被他圈养在他自己寝宫的女人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一愣。

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倘若好好装饰一番,也不过是小家碧玉。

她娇怯地看着我,喊道:「姐姐。」

我一见到这个女人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天生磁场相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我点了点头。

女人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半晌,忽然笑出声:

「不知道姐姐肚子里面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我扬起下巴:「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他的父皇都会宠他的。」

恰好这时萧承走过来,他很自然地搂住我,对我说:「这是秋怡,新封的张美人。」

我点了点头,对萧承不经意的小动作感到满意。

可是张秋怡却眼眶含泪,看起来格外委屈。

她喊道:「萧郎,你为什么过来的时候不是搂我?」

我震惊了。

还有人争宠能争得如此直白吗?

萧承表情僵硬了几秒,然后说:「梅妃地位在你之上,朕搂她是理所应当的。」

我只是愣了一秒,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如此直白的缘由。

萧承惯的。

我没空再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心里一阵烦躁:

「我走了。」

萧承慌忙跟在我身后:「朕跟你走。」

我余光瞥见张秋怡的表情,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般。

6

张秋怡开始频繁地往我的寝宫跑。

有的时候还是和萧承一块来的。

我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等萧承独自一人来的时候,我就对萧承说:「你下次别把张秋怡带来了。」

张秋怡每次来到我的寝宫,总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的肚子看,偏偏萧承无所察觉。

萧承弯着眼:「朕的阿楚莫不是吃醋了不成?」

吃醋?

怎么可能?

萧承的身边有多少妃子我又不是不清楚,况且,倘若我要醋的话,那我估计得郁闷死。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是。」

萧承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处:「那朕就单独前来看你。」

我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萧承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夏日很快到来,我的孕肚也一日比一日大。

张秋怡邀请我去赏荷,不只她一人,宫中的其他妃嫔也都在。

萧承最近公务繁忙,似乎也是抽不出时间陪着后宫的妃子的。

「我自然是去。」

再不去的话,那些后宫的嫔妃不知道在背后又要把我骂成什么样。

皇后都对我有意见了。

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很少参与后宫的活动,持续了足足三个月。

倘若我是寻常的妃子也就还好,偏偏我是最受宠的梅妃。

但是寻常妃子,先诞下子嗣,哪里会有保全孩子的能力?

荷池旁。

已经是午后,阳光不算很晒,妃嫔们你来我往之间,全是算计,话题就没往荷花上面放过。

果然,李答应看了眼我,继而道:「姐姐应该也快临盆了吧?」

我皱了皱眉,然后摆出一张笑脸:

「嗯。」

张秋怡看着我的孕肚:「姐姐看起来气色很好,不知道每日都吃些什么?」

「御膳房做的东西罢了,能吃些什么?」

几番虚情假意的问候后,张秋怡说:「不知道姐姐肚子里面的孩子能不能活到临盆呢?」

我震惊了。

不只是我,场上的其他妃嫔也静默了。

几秒钟后,我站起身:「张秋怡你好大胆子!你这是在咒我肚子里面的皇子吗?」

何贵妃也站起来:「妹妹说话也要当心些,后宫不比外面,小心哪天舌根子就被剪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萧承道:「怎么了?」

我将事情原委告诉萧承,萧承却宽慰我:「张秋怡平时就是说话直,别理她。」

我捏紧拳头。

妈的,拳头硬了。

当天晚上,张秋怡就独自来到我的寝宫,说是要给我道歉。

我心里清楚,倘若不是萧承让她来,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张秋怡哭着求我原谅,我看着她干号了半天,连眼泪都没掉下来一滴。

但是,萧承的面子,我必须给。

我说:「我原谅妹妹了,妹妹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

7

张秋怡连续好几日都来到我的寝宫。

萧承说:「难得张秋怡有心,想必她是为她上次的口不择言感到愧疚。」

张秋怡送了我许多珍贵的物件,通通都被我让小翠卖掉了。

她一个平凡人家出身的女子,能得到那么多珍奇的物件,全是萧承赏赐她的。

我看着萧承,想起他之前也给我赏赐的东西。

到现在,萧承也没有断过我的赏赐,不少妃嫔都在暗中嫉妒。

我伸出手,道:「萧郎,你爱我吗?」

萧承搂着我的肩:「朕自然是爱的。」

他真的爱吗?

现如今朝廷上面不太安宁,虽然他是皇帝,但是南祝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更何况,萧承的这个皇位,是他自己抢过来的。

阿娘曾说:「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萧承,这个人更是无情,你有你的父亲依托,暂时不用太担心,但是也要谨言慎行。」

我垂下眼,觉得有片刻的苦涩。

只有萧承不爱的人才需要谨言慎行。

8

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张秋怡往我喝的茶里面动了手脚。

萧承坐在椅子上,一张脸不怒自威。

张秋怡的头发散乱,梨花带雨:「真的不是我,陛下。」

萧承看着我,说:「朕会找到那个让你流产的凶手。」

那杯茶,只有张秋怡碰过。

是她亲手把茶泡好后,递到我面前的。

她笑着看我喝完了茶,然后遣散了宫女:

「姐姐,这个是安神茶,最好还是不要有人吵好些。」

我被自己的眼泪呛住:「就是她,不是她会是谁?」

那个孩子,明明已经快要生下来,可是还没有活到他临盆的那一刻。

如张秋怡所言。

萧承皱着眉,然后看向我:「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倘若真的是她,朕一定严惩不贷。」

张秋怡哭着说:「姐姐,真的不是我。」

后宫的荷花在这个时候正是香气正浓,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内心一阵悲凉。

几日后,张秋怡的贴身宫女被拖了出来。

宫女浑身发抖,萧承说:「就是你在梅妃的杯子里面下了毒?」

宫女哭着点头:「求皇上饶了我这条贱命!」

她被人用乱棍打死,萧承搂着我:「阿楚,朕已经让别人把她的尸骨丢到乱葬岗了,到时候就让野狗吃了她的骨肉。」

「朕和你以后还会有子嗣的。」

我垂下眼眸,心里升腾起恨意。

好一个突如其来的宫女,好一个让野狗吃掉她的骨肉。

杀死我肚子里面孩子的凶手,根本不是她!

我一直都知道,萧承偏心张秋怡。

张秋怡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被封妃,也不过是萧承的暂时权宜之计。

张秋怡背后没有家族,太早封妃只会给她树敌。

他当然知道后宫嫔妃勾心斗角,所以他要保护好张秋怡。

我掐着被子,身边的小翠也忍不住哭道:「娘娘,就不要再想小皇子了,您和陛下还会有的。」

我看着床边的肚兜。

我不会女红,肚兜上面的图案,是我跟着小翠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当初萧承还笑我:「阿楚不擅长这个,倒不如交给别人。」

肚兜上面绣的是一只老虎。

我寻思小孩子都会喜欢这个图案。

我咬了咬牙,忽然将床边的珊瑚耳坠丢在地上。

萧承和张秋怡,一个也跑不掉!

9

大概是内心有所亏欠,萧承给了我很多赏赐,让我不要再记挂那个死去的孩子:

「这是那个孩子的命运。」

我冷眼睨着他,手上的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陛下真是说得好听,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好歹也是陛下的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对萧承这样说话。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萧承垂眸,然后看向我:

「阿楚,你还要朕怎样呢?」

我要他怎样?

我想要他杀了张秋怡。

我看着他:「臣妾可能近日身体不适,情绪有些激动,还望陛下不要生气。」

萧承叹了口气,然后直起身,往门外走:

「阿楚,你先静养一段时间,朕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他分明是厌烦了我。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成为了后宫争斗而牺牲的工具。

我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杀意。

孩子,我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后宫的女子,无论地位高低,都要倚仗着皇帝。

皇帝高兴,赏赐些珠宝也不算什么,皇帝不喜,搞不好就要丢掉命。

那么,我不做妃子了。

我要做新的皇帝。

10

萧承连续两个多月都未曾踏入过我的寝宫。

而在这两个月里面,张秋怡被封为答应了。

我的寝宫一下子少了好多人,大家都知道我失宠的事,没人再到我的寝宫来。

小翠站在我的身边,说:「娘娘,后宫的人真的是见风使舵。」

除了何贵妃。

她偶尔会到我的寝宫里来,还会给我带上她做的糕点:

「走出来就好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嗯。」

父亲最近给我写了家书,问我最近怎么样。

他不敢多加提及我失去的孩子,只能写着宫外的场景:

最近留玉房新进了一批好看的布料,据说是西域的布匹,你娘已经买了一批,准备给你裁成衣裳,你肯定会喜欢。

外街的那个豆腐西施已经不卖豆腐了,嫁了人,但是婚后不幸,近日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街上乞讨了,不由得感叹命运造化弄人。

你在宫中也要珍重身体,说到底,你也是爹娘的孩子,要是你过得不好,爹娘也会伤心。

我将家书放在梳妆的匣子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比以前憔悴,眼睛里面的光彩也消失了。

倒不像是我。

手指蘸取了一点胭脂抹在苍白的唇上,我暗想:「应该走出来了。」

我要一步步地站到权力的最高位,就要借助萧承的力量。

11

隆冬的时候,张秋怡已经被封了妃子。

小翠问我为什么还不去争宠。

我笑着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不急。」

因为,我的父亲最近摇摆在南祝王和萧承之间。

萧承这个皇帝,实在是当得平庸。

现在已经不比前朝了,萧承夺得皇位的手段固然高超,但治理好国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萧承要稳固自己的皇位,就需要我父亲的力量。

而我,只需要给他一个台阶。

是日。

宫中所有的嫔妃和萧承都去寺里面祈愿,祈求来年丰收。

一路上,萧承的眼神都在我身上,根本没看张秋怡一眼。

张秋怡气得面孔涨红,喊道:「萧郎,我的脚疼。」

萧承像是想到什么般,看向我:

「阿楚的脚疼吗?你这些天的身子才养好点,实在是不适宜长途跋涉。」

我抿着唇,看向他:

「妾的脚确实是有些疼了。」

萧承微微俯身,将我抱在他的怀里:

「朕抱着你去。」

我知道,他是做戏给安排在他身边的太监们看的。

这样,我父亲就能知道,他对我不薄。

张秋怡的脸气得通红,喊道:「萧郎。」

萧承看都没看她:「闭嘴。」

张秋怡未免也太过高估帝王的情谊。

尤其是萧承的情谊更不能高估。

一路上,我赚够了风头,宫中关于我的传言又多起来。

他们都知道我重新复宠,都赶着上来讨好我。

我将那些珍贵的珠宝通通收起来,不要白不要。

12

这宫中,人人都在为生存付出代价。

后宫的厮杀,是没有硝烟的,却是见血的。

萧承连续多日都没有去张秋怡那里,而是来到我的寝宫:

「朕给你的深海珊瑚耳坠,怎么不见你戴了?」

我弯着眼:「妾想换点新花样戴。」

萧承搂着我的腰:「阿楚喜欢什么?朕赏赐给你。」

我垂着眼,一口气说了数十种名贵的珍宝。

萧承眼眸带笑:「朕的阿楚,竟是这般好财。」

「那皇上给不给呢?」

萧承要弄到这些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可是萧承在半个月后,还是把那些名贵的物品送到了我的寝宫。

我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对萧承的做法很满意,拉拢了好些个中立派的人,他们纷纷归顺到我父亲门下。

萧承不知道,我要这些是要做什么。

后宫的女人,他大概以为好骗。

可是,我转头就用这些东西折换成银两招兵买马。

我要造反。

外面的情况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南祝王、侯江王对王位虎视眈眈,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成为一个新的皇帝呢?

我厌烦了后宫的纷纷扰扰,想要萧承的无边权力,那是我所追求的。

13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我手下的兵力逐渐强大,我在他们的背后换了个新的身份——庆生王。

庆祝我的新生。

萧承到底不知道我的手脚,他有时候到我的后宫来也会抱怨道:「听说西南部又崛起了一方势力,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朕当初的才能也是夫子们叫好的。」

我笑了笑,闷不作声。

后宫的女人,该装花瓶的时候,就要装成一个美丽的花瓶。

萧承忽然盯着我的书架,问道:「朕的阿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兵书的?」

我故意装作柔顺:「萧郎每日都来妾的寝宫说起兵事,妾也想帮帮萧郎,可惜妾天生愚昧,看不懂。」

萧承把玩着我的头发:「阿楚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等萧承出门的时候,我转头就把书藏进暗室。

萧承警惕,以后万不能在他的面前露出手脚了。

几日后,张秋怡求着来见我。

她还在忙着争宠,已经从答应晋升成秋嫔了。

一双秋水眼,腰肢纤细,萧承说看见她就像是到了秋天。

除去张秋怡其他有些平庸的五官,她其实是极美的。

张秋怡笑着看我,因为萧承更常去的是她的宫殿:

「姐姐,有好几日不见,姐姐看上去更美了。」

我微微一笑:「不如妹妹美。」

她走到我的身边:「姐姐可想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转为笑脸:

「总要习惯的。」

张秋怡抚摸着她的肚子:「可是我却是怀孕了。」

我看着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想起自己当初的孩子。

张秋怡笑着看我,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身下涌出一摊血:

「姐姐。」

她握住我的手。

我惊恐地瞪大眼。

她拉着我的手,然后从台阶上咕噜噜地滚下去。

台阶上到处都是血,浸透了台阶。

小翠惊呼一声:「娘娘,她故意陷害你!」

我转头的时候,恰巧看见身后快速跑来的萧承。

他抱起地上的张秋怡,额上青筋暴起:

「宣太医!」

我的嘴唇苍白。

萧承没空来看我,但我知道,他想杀了我。

14

我在宫里面跪了一夜。

小翠在一旁哭哭啼啼:「皇帝也真是狠心,明明知道娘娘的身子不好,还要娘娘跪在这里。」

膝盖是彻骨地疼。

我看向小翠:「别哭,哭并没有用。」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放过你。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总算见到了萧承。

他一脸苍白,看着我,目光中充满恨意:

「朕和小秋的第一个孩子,就被你这个毒妇害死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毒妇」,目光中充满恨意:

「那个孩子尚且未成形,你怎么忍心啊薛楚?」

我跪在地上,心脏感到疼痛。

我抬起眼,嗤笑一声:

「那张秋怡怎么忍心呢?陛下,你又如何忍心?我之前怀着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不是每一个母亲都会爱孩子的,张秋怡的孩子就沦为了她争宠的工具。

萧承看我的眼光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说:「朕短期内不想再看到你。」

「薛楚,禁足一个月,朕罚你每日诵读经书,反省自己的言行。」

我想笑,又笑不出来。

无论真相如何,萧承总归不信我。

但总归因为我父亲的权力,他不敢动我。

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膝盖一软,小翠慌忙搀住我。

她说:「娘娘,陛下还是宠你的。」

小翠啊,他并不是宠我。

他是忌惮我。

15

张秋怡听说我的惩罚之后,在宫里面闹了很久:

「陛下,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萧承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

「不要为难朕。」

张秋怡恨我入骨,恨不得我去死。

她损失了一个孩子,指望把我扳倒,但是没想到,萧承对我的惩罚竟如此小。

我在自己的寝宫里面被关了一个月,每日洗手焚香,然后让小翠帮我抄写经书。

我则想着如何逼着萧承退位。

「迟早有一天,萧承。」我看向一旁徐徐飘起香烟的香炉,「我会报仇。」

一个月期满,我重新踏出房门。

消息闭塞的这些天,我对于宫中的事情一律不知。

我给父亲写了家书,求着萧承让我出宫门。

萧承到底还是同意了。

回到家后,父亲和阿娘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娘哭着说:「阿楚,你在宫中受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扬起笑容:「其实每日吃的也不算少。」

等到娘下去的时候,我对父亲说:「爹,您一直都知道的吧?萧承不能治理好天下。」

昏黄的烛光下,我爹皱起眉。

「扶持南祝王。」

我爹慌忙捂住我的嘴:「阿楚,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

我要借助南祝王的势力打击萧承。

南祝王性子急切,得到强大力量的支持,肯定会按不住手脚。

但是现在的朝廷,力量尚且不弱,有着前朝的国力积累,并不能一下子打败。

但足以伤及根本。

我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颤颤巍巍道:「你认真的啊?」

我点了点头:

「用我给你的新身份。」

「庆生王。」

我爹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16

一年过去,后宫里面,几乎所有人都快忘了我。

我仿佛看破红尘般,再也没有主动去见萧承,甚至每次萧承来看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妾性子无聊,恐会让萧郎扫兴,还请萧郎走吧。」

小翠看着御膳房送来是食物,气得皱眉:

「这是娘娘该吃的东西吗?」

并不新鲜的鱼肉,透露出御膳房的不用心。

我毫不在意:「吃吧。」

失了宠,连食物都会难吃。

但我毫不在乎。

因为,南祝王已经开始造反了。

父亲的家书将外面的情况告诉我,我弯起眉眼。

我渴望的一切,就快要来了。

齐安十三年,南祝王造反。

攻破三座城池后被朝廷派来的军队打败,南祝王死在战场上,头颅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我暗暗感叹道:「南祝王也真是不争气的,前前后后,也只坚持一月。」

更不用说,我暗中还派出了一万士兵帮他。

萧承又来找我了。

我对着烛台,诵着经书。

「阿楚,你可是在怨朕?」

我没有抬起眼,淡淡道:「岂敢。」

萧承坐在床榻上:「朕记得你之前最喜欢穿着红色衣裳,容貌艳丽,额间还要贴上花钿,如今竟也穿得如此素雅了。」

他仿佛是很疲惫,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会儿我和他的过去的事,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我站起身来:「陛下。」

没有应声。

我毫不犹豫,抓起毒药,往他的口中塞。

这种毒药,入口即化,无色无味。

这是我在西域弄到的,慢性毒药,等发作的时候,肝肠尽断,求生不得。

我弯起眼笑了笑。

至于张秋怡,暂且让她多活一阵。

17

萧承频繁地往我这里跑的时候,张秋怡也有怨言了。

她也跟了上来。

她看着我洗手焚香的样子,笑吟吟道:「姐姐怎么如今信佛了吗?」

我没有回答。

她站在我身边,忽然伸手去拿那正在燃烧的香。

她想要把香烫在我的手臂上。

我连表情都没有变,使了个巧劲,将她推在地上。

正在燃着的香瞬间烫在她的手臂上。

张秋怡痛呼一声。

我掐住她的下巴,露出我真正的面目:

「我倒是真的想,那天推你流产的人是我。」

她的下巴被我死死捏着,我拿起身旁掉落的香:

「妹妹的眼睛真美,再有下次,我就用这把香,烫伤你的眼睛,嗯?」

香头离她的眼睛很近,张秋怡眼里全是泪:「我不敢了。」

不是有句话吗?

人善被人欺。

然而我下一秒,烫向了她的手臂。

我微笑道:「别忘了,你杀了我的孩子。」

张秋怡痛苦地仰起头。

她这次连状都没敢告。

萧承依旧每日来我的寝宫:「朕之前给你的珊瑚耳坠也没见你戴了。」

当然,因为我把它卖了,用以补给粮草兵马。

后宫那些妃嫔给我的礼物,也被我折换成了金银,到现在,也能剩下一批的银两。

可见皇宫的奢华。

我垂下头:「妾如今不喜艳丽。」

萧承看向我:「阿楚,到底怎样你才能原谅朕?」

我抬起眼,终于觉得好笑。

天可怜见,萧承到底是想干什么?

当初他那般对我,现在却求我原谅。

「没有原谅不原谅。」我抬起眼,「陛下不需要妾的原谅。」

萧承看上去有片刻的失神,我寻思该不会是我父亲做了些什么威胁到他的事了吧?

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问我?

萧承再次来的时候,我就闭门不见了。

他倒是有空闲时间,然而我并没有。

我还要管着军队的扩充,最近南方匪患流行,百姓苦不堪言,我派了军队去镇守,现在已经获得了南方百姓的支持。

萧承还被瞒着,连南方发生匪患都不知道。

失宠也好,得宠也好,我已经没有心思在这一方宫墙之下了。

我要做王。

18

萧承几番见我,然而我却闭门不出。

我将皇城的城防图熟记于心,甚至比萧承还要了解城防。

我已经不再穿红色的衣裳,让小翠把从前的衣裳折换成银两后,穿起了白色裙裳。

这日,萧承找到我,看见我的时候,他的眼眶微红,显然是喝了酒。

他喊道:「阿楚,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我胃里面直翻腾,等萧承扑过来的时候,我直接躲开:

「陛下,妾身子不好。」

这是实话。

当初的那方药下得猛,我小腹疼了一个月才好,到现在小腹也会偶尔地疼。

萧承的身形一僵。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眼睛里面明晃晃的后悔。

只可惜,我不需要这份后悔。

陛下啊,等我的军队攻破皇城,你再后悔吧。

我相信,你的后悔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多。

随着军队力量的强大,朝廷也注意到这方力量。

萧承开始想办法镇压我那方的力量。

但是,我了解的东西比萧承要多。

更不用说,有好些谋士被我收买。

他们不受重用了很久, 一得到赏识就拼命地想要表现自己。

就这样,过了三年,庆生王的名声已经家喻户晓了。

19

这三年, 萧承的身体逐渐羸弱。

当初的毒药在他得到体内发挥作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后宫里面依旧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萧承躺在床榻上面, 看着我:

「朕当初愧对于你。」

这三年期间, 我让父亲假死,父亲离开了朝廷后,朝廷的力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的嘴唇苍白,看上去很是可怜。

可是我不在乎。

我弯起眉眼:「陛下不必觉得愧对于我。」

萧承抚摸着我的头, 忽然悲怆地说:「阿楚,你不爱朕了,对吗?」

那是当然。

早在我孩子死去的那一刻, 在萧承偏心于张秋怡,让人做她替死鬼的那一刻。

我的心中再也没有爱意, 而是恨意。

时机该成熟了。

我垂下眼, 看向躺在床上的萧承。

半个月后,我的寝宫突然走水。

史册记载,那场大火烧得很大,以至于皇上到那里的时候,连梅妃的骨灰都看不见了, 皇上跪在被烧成废墟的寝宫前面大哭。

没有人知道, 在几日后,庆生王露面。

攻城池,一路朝着皇宫逼近。

20

我从宫中走出来的时候, 萧承已经在身后咽气。

我笑着摇摇头,然后看向皇宫的天空。

张秋怡知道我来的时候, 准备偷偷从皇宫的地道逃出去。

我却命人将地道堵住了。

她知道地道, 难道我就不知道?

我笑脸盈盈:「妹妹,我早说过的, 你欠我一条命。」

「该还了。」

张秋怡惊恐地瞪大眼, 我让手下的人将她捉住,刚转过身, 却听见一声闷响。

是张秋怡的头撞在柱子上的闷响。

我终究还是坐上了皇位。

史书记载, 庆生王在位二十年,惩治贪官,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开辟了一个和平的年代,在位期间,与邻国友好,没有战争。

野史记载,那庆生王据说是先皇的妃子, 因为被害流产,所以报复。

当然,在茶馆里面,更受欢迎的还是野史,人们听着故事, 品着手中的茶,身旁的小孩在一旁嗑瓜子,学着大人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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