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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年,我被家里送到了京城周家独子身边。
周砚礼比我小四岁,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眼尾会漾起浅浅的纹路,像是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起初,我是他的家教姐姐。
陪他写作业、练钢琴、在图书馆消磨整个下午。
后来,我成了他的助理兼情人。
会议室的落地玻璃前,直升机轰鸣的机舱里,马场无人的草垛后,我们纵情放肆。
直他初恋回国。
我平静地收拾好所有东西,然后拿好行李,去了机场。
登机前,我把手机卡扔进垃圾桶。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缓闭上眼睛。
周砚礼。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再也不见了。
1
“姐姐,”周砚礼慵懒地从背后环住我的腰,鼻尖蹭着我的后颈,“子衿下周要回来了。”
苏南衣系衬衫纽扣的手指纹丝不动:“需要我提前整理好交接资料吗?”
他低笑着咬我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就喜欢姐姐的这份懂事。”
手指不安分地摩挲我的腰线,“放心,苏氏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五个亿的注资够不够?”
“足够了。”
苏南衣拂开他的手。
“姐姐别这么冷淡嘛。”
他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蹭着我的肩膀,“你永远是我的特别助理,苏氏我也会一直照拂。”
“不用了。”
她扣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转身看他,“我已经决定离……”
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砚礼!你白月光回国了,在夜色办接风宴呢,来不来?”
电话那头是他兄弟兴奋的声音。
闻言周砚礼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来。”
挂断电话,他匆匆套上外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姐姐,这里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最放心。”
苏南衣“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关上的瞬间,她站在原地,看着凌乱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他们方才缠绵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气息,混合着周砚礼惯用的那款古龙水味。
她机械地拆下床单,丢进洗衣机,又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挂好。
这些动作她已经重复了上百
《秋雨细如愁 番外》精彩片段
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年,我被家里送到了京城周家独子身边。
周砚礼比我小四岁,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眼尾会漾起浅浅的纹路,像是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起初,我是他的家教姐姐。
陪他写作业、练钢琴、在图书馆消磨整个下午。
后来,我成了他的助理兼情人。
会议室的落地玻璃前,直升机轰鸣的机舱里,马场无人的草垛后,我们纵情放肆。
直他初恋回国。
我平静地收拾好所有东西,然后拿好行李,去了机场。
登机前,我把手机卡扔进垃圾桶。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缓闭上眼睛。
周砚礼。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再也不见了。
1
“姐姐,”周砚礼慵懒地从背后环住我的腰,鼻尖蹭着我的后颈,“子衿下周要回来了。”
苏南衣系衬衫纽扣的手指纹丝不动:“需要我提前整理好交接资料吗?”
他低笑着咬我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就喜欢姐姐的这份懂事。”
手指不安分地摩挲我的腰线,“放心,苏氏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五个亿的注资够不够?”
“足够了。”
苏南衣拂开他的手。
“姐姐别这么冷淡嘛。”
他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蹭着我的肩膀,“你永远是我的特别助理,苏氏我也会一直照拂。”
“不用了。”
她扣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转身看他,“我已经决定离……”
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砚礼!你白月光回国了,在夜色办接风宴呢,来不来?”
电话那头是他兄弟兴奋的声音。
闻言周砚礼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来。”
挂断电话,他匆匆套上外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姐姐,这里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最放心。”
苏南衣“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关上的瞬间,她站在原地,看着凌乱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他们方才缠绵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气息,混合着周砚礼惯用的那款古龙水味。
她机械地拆下床单,丢进洗衣机,又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挂好。
这些动作她已经重复了上百次了。
这几年来,她总是这样默默收拾周砚礼留下的烂摊子。
最后才轮到她自己的东西。衣服、洗漱品、几本常看的书……
她在这个豪华别墅住了四年年,带走的东西却只装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删掉指纹锁记录时,她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南衣!”
母亲的声音兴奋到发颤,“你这次是怎么哄周砚礼的?他居然给我们注资了五亿!”
苏南衣站在别墅门口,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她待了十年的地方:“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不会给你注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母亲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
苏南衣平静地说,“程子衿回来了。”
“程子衿?”
母亲的声音骤然拔高,“就是那个周砚礼惦记了十年的白月光?”
随后,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南衣,你别冲动!”
“你在周砚礼身边那么多年,他离不开你!”
“就算白月光回来又怎样?你继续当他的秘书,好处照样拿!”
苏南衣闭上眼睛,母亲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四年来,她一直是苏家攀附周家的工具,连自己的母亲都只关心能从周家得到多少钱。
“妈,我累了。”
苏南衣轻声说,“这些年,我受够了。”
“苏南衣!”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要是敢走,就别认我这个妈!”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周家,我们苏家早就破产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暴怒,“还有你可别忘了你爸......”
苏南衣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讥讽。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一周前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瞬间静默。
“你拿我爸威胁了我十年。”
苏南衣一字一顿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今,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我肯定会离开周砚礼的,现在的日子,我受够了!”
“你最好不要想着再来找我,否则......”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这些年的钱,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吐出来。”
挂断电话,她利落地拉黑苏母所有联系方式,拖着行李箱走向出租车站台。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苏南衣疲惫地闭上眼。
十七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苏氏企业濒临破产,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
母亲抓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肉。
“南衣,你必须这样,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
于是,在一个雨天,她被送给了周砚礼。
从此,她成了周砚礼的玩伴、家教、跟班......最后是情人。
记忆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周砚礼在下雨天钻进她的伞下,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的脖颈喊“姐姐”。
他考试不及格时趴在她腿上装可怜的样子。
还有她母亲公司资金链断裂时,他随口说“缺多少?我让我爸打过去”时漫不经心的表情。
最刺痛她的,是十六岁的周砚礼红着脸问她。
“姐姐,你说我要是向子衿表白失败,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真的爱惨了郑子衿。
爱到小心翼翼,爱到患得患失,爱到眼睁睁看着郑子衿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最后远赴重洋。
在那段时光里,周砚礼每日都沉溺于酒醉之中。
直到那一晚,他错将苏南衣当作郑子衿,与她共度了一夜荒唐。
在她身上倾倒时,他的呼吸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次日清晨,当他醒来时,却抱着她娇嗔道。
“姐姐真是令人沉醉……昨晚与姐姐共度,竟让我忘却了这些日子的苦楚。”
他依偎在她的颈窝旁,轻声请求,“姐姐,陪我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好不好?”
这一陪,便是四年的时光。
周围的人都以为苏南衣对他爱得无法自拔。
却无人知晓,她对周砚礼并无爱意,更对这种似是而非的兄妹之恋毫无兴趣。
这样的卖身行为,尽管出于某种目的,却让她每日都在痛苦中挣扎。
而现如今,随着她父亲的离世。
她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余,竟也感受到一丝的解脱。
父亲留给苏南衣的最后一份礼物,是让她得以挣脱束缚,勇敢地做回自己,去追寻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第二天,她去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办了离职手续。
人事部的同事捏着离职单的手指微微发颤,纸张边缘被攥出细密的褶皱:“南衣姐...周总已经批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签字栏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那里潦草地签着“周砚礼”三个字,笔迹力透纸背,显然连内容都没看就盖了章。
“只是...”
同事欲言又止地瞥向总裁办公室方向。
“系统显示周总是在审批郑小姐的礼服报销单时一起批量通过的。”
苏南衣抚平文件折角,指甲在周砚礼签名上轻轻划过。
这三个字她临摹过无数遍,从少年时代替他伪造家长签名开始,到后来代签千万级合同。
如今最后一次触碰,纸张竟比想象中冰凉。
“需要...我提醒周总吗?”
同事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打印机突然嗡嗡作响,吐出一张离职证明。
苏南衣看着自己的名字从墨盒里一点点浮现,像十年来那些被碾碎的自尊终于有了实体。
“不必了。”
她将工牌轻轻放在前台大理石台面上,金属扣与石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总会发现的。”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公寓染成淡淡的橘色。
苏南衣的手机在茶几上突然震动,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让她微微蹙眉。
解锁后,那条挑衅的短信刺入眼帘:
我知道这些年你和砚礼睡了很多次,但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会喜欢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的!
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刺得苏南衣眼睛发疼。
她盯着那句“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指尖悬在键盘上,却不知该如何回复。
周砚礼的电话来得及时,他声音里跳跃的阳光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黑色迈巴赫停在楼下,周砚礼倚在车门边的样子像极了十四岁那年的午后。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开车门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商场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让苏南衣眯起眼。
周砚礼熟门熟路地带她走进一家家奢侈品店,修长的手指掠过陈列架,取下一件件华服在她身上比划。
“喜欢吗?”
他拿起一条香槟色长裙在她腰间比了比,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苏南衣望着镜中的自己——被昂贵衣料包裹的身体,脖颈上还留着前天他情动时咬出的淤痕。
周砚礼突然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姐姐,你和子衿身材差不多。”
他低笑一声,“你要是喜欢,她一定也喜欢。”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苏南衣僵在原地,镜中映出周砚礼兴致勃勃挑选配饰的背影。
原来如此——她不过是个行走的衣架子,是给郑子衿试衣服的人形模特。
“你们在一起了?”
“嗯。”
周砚礼的眼底像淬了星光,连指尖都透着雀跃。
“昨晚在庆功宴上碰见她,我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等我……她说当年是怕耽误我的前途,才会出国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懊恼,却又掩不住笑意,像个终于找回遗失珍宝的旅人。
林晚照安静地听着,忽然想起前不久发来的那条短信。
她原本还在猜测是谁的手笔,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周砚礼,” 她不动声色地打断,“你喜欢她什么?”
“她纯粹,不功利。”
他答得干脆,“和圈子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苏南衣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短信里的“老女人”的指控还历历在目。
纯粹?
她垂下眼睫,终究还是轻声说:“或许你该再了解她一些……”
周砚礼的笑意骤然凝固。
他忽然倾身靠近,替她整理歪斜的衣领,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畔,声音却冷得像冰。
“姐姐,你一向最识大体。”
那只手在她肩头重重一按,“别让我失望。”
明明穿着休闲西装,此刻却仿佛有黑色大衣的阴影从他肩头披落。
苏南衣太熟悉这种压迫感——那是周家掌权者才有的气场。
“是我多嘴了。”
她咽下未尽的话,短信的事终归沉默。
回程的车上,周砚礼翻着拍卖行名录,随口说要苏南衣下周去竞标一套翡翠首饰。
“送给她的周年礼物。”
“好。” 她甚至微笑着补充,“配条古董项链会更合适。”
陆沉川挑眉看她:“不介意了?”
介意?
她从来就不喜欢他,又谈何介意?
出声提醒,不过是念在多年情分罢了。
刚要开口,周砚礼的手机突然响起。
“砚礼……救我……”
郑子衿颤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里隐约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他们、他们要周家的核心技术资料…否则就…”
周砚礼眼神骤冷,迅速调出定位——信号显示在城郊废弃的化工厂。
他猛地调转车头,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锐响。
苏南衣却因惯性狠狠撞上车窗,额角顿时见了血。
可周砚礼连余光都没分给她,油门踩到底,直奔目的地。
化工厂内,郑子衿被绑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三个蒙面人。
为首的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冷笑道:“周总,用‘星核’AI的源代码,换你心上人的命,不过分吧?”
周砚礼单手插兜,神色平静得可怕。
他忽然轻笑一声,一把将苏南衣拽到身前:
“你们绑错人了。”
指尖暧昧地摩挲她的后颈,“我真正在乎的…从来只有她。”
苏南衣顿时浑身僵硬。
绑匪也明显被他的举动给惊愣住了,枪口微微偏移。
“少耍花样!郑小姐可是亲口说过,你是为了追她才投资她公司的!”
“逢场作戏而已。”
周砚礼低头吻在苏南衣发顶,声音却冷得像冰,“姐姐,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南衣望向郑子衿。
后者满脸泪水,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电光石火间,她也突然明白了。
他要拿她当诱饵,去换郑子衿的安全!
绑匪果然中计。
郑子衿被松开的一瞬间,苏南衣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那个人就已经扑到她面前,枯瘦的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拖着她往天台边缘退。
风声在耳边尖啸,苏南衣的视野被血色模糊。
恍惚间,她听见周砚礼在喊她的名字,声音撕裂,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南衣——!”
可下一秒,她的后背已经抵上冰冷的栏杆。
失重感骤然袭来。
二十三层的高度,坠落只需要三秒。
苏南衣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竟是十五岁那年。
周砚礼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巷子里,而她举着砖头,挡在他面前。
“别怕。”
那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
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
“醒了?”
护士掀开帘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运气不错,掉在施工缓冲网上。”
“不过跟你一起掉下来的那位……啧,当场就没了。”
苏南衣缓慢地眨眼,视线落在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上。
“对了,有个帅哥守了你两天。”
护士突然压低声音,“长得特像财经杂志上那个周家……”
病房门被推开。
周砚礼站在门口,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眼下两片青黑。
他手里还攥着半截烟,指节泛白,像是要把那根烟捏碎。
“姐姐。”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带了桂花糕……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
苏南衣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周砚礼坐在病床边,额头抵着她的手背。
他的肩膀在发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天台有防护网的事……我知道。”
他闷声说,“但我不知道她会拽着你一起跳。”
苏南衣偏头抽出被他握的手,目光平静地落在窗外。
周砚礼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她苍白的皮肤:
“在怪我?”
“我当时没有选择。”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委屈,像是小时候犯错后求她原谅的样子。
“姐姐最疼我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南衣缓缓抽回手,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
“周砚礼,你凭什么觉得……我很爱你?”
他怔住,随即失笑:“不爱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身边?”
因为承诺。
苏南衣在心里回答,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去陪郑子衿吧。”
她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受了惊吓,需要你。”
周砚礼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也不跟她客气:
“确实,而且我为了救她说那些话…她还在生我的气,得哄。”
随即他俯身,在苏南衣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姐姐好好休息,我晚点来看你。”
可这一去,他就再也没回来。
偶尔,苏南衣会经过隔壁病房。
门缝里,周砚礼正端着粥,小心翼翼地喂到郑子衿唇边。
郑子衿皱眉说烫,他便低头轻轻吹凉,眉眼间全是温柔。
有时候,郑子衿撒娇说做噩梦了,他便把人搂进怀里,低声哄着,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更多时候,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周砚礼的手扣在她后颈,吻得专注而深情。
苏南衣则外静静的看着,心里却始终没有一丝波澜。
出院那天,她在医院门口遇见了周砚礼和郑子衿。
郑子衿一见到她,立刻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南衣姐!这次多亏有你,不然……”她眼眶微红,语气真诚,仿佛那条刻薄的短信从未存在过。
苏南衣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回程的车上,郑子衿兴致勃勃地讲着国外的趣事,周砚礼偶尔应和两句,目光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苏南衣。
“对了,南衣姐。”郑子衿突然转过头,笑意盈盈地问,“我不在的这几年,砚礼有没有……偷偷喜欢过别人呀?”
车内骤然安静。
周砚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苏南衣抬眸,视线平静地落在窗外飞逝的景色上。
“有。”她轻声说。
郑子衿的笑容僵住:“……谁?”
“你。”
郑子衿怔住,周砚礼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他每年都会在你生日那天,去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店,点一杯你最爱喝的热可可,坐到打烊。”
“他书房的抽屉里,放着一沓飞往英国的机票,每一张的日期,都是你学校放假的日子。”
“他甚至还……”苏南衣顿了顿,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算了,这些事,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郑子衿的眼眶瞬间红了,而周砚礼的眸色沉得可怕。
这次他难得先把郑子衿给送回了家,随即再单独开车送苏南衣。
车停在苏南衣的公寓楼下,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掐进肌肤:
“姐姐,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方才的‘助攻’不够完美吗?”
苏南衣唇角漾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依我看郑小姐之前那副感动得泪眼婆娑的模样,我相信这些话以后大概能让你们的感情如磐石般牢固呢。”
周砚礼眯起眼,瞳孔里淬着危险的暗芒:
“我问的是,你为何能如此平静地说出…”
“我有多喜欢别人?”
话音落下他猛的逼近苏南衣,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酒气与压迫感。
“就算你再装懂事,也该清楚,你是我喜欢的人。”
“你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把我的真心捧给别人?”
苏南衣睫毛颤了颤,心底自嘲地冷笑。
当然是因为我不爱你啊!
周砚礼。
苏南衣并没有回答周砚礼的问题。
她只是平静地反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面对苏南衣的反问,周砚礼毫不犹豫的回应:“不喜欢。”
“好。”
她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
说完,便推开车门下了车,那背影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
走出电梯时,隔壁新搬来的年轻邻居正好开门出来。
对方见到她,眼睛一亮,急忙笑着上前:
“你好,刚搬来不久,一直想打招呼……”
他递过一盒包装精致的糖果,“这个送你,希望以后能多关照。”
苏南衣刚要伸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她不爱吃甜的。”
周砚礼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单手插兜站在她身后,眼神冷得吓人。
邻居一愣,尴尬地收回手:“抱、抱歉……”
苏南衣没理会周砚礼,径直走向自己家门。
周砚礼则随着苏南衣跟了着来,语气不善道:
“姐姐,以后别随便收别人东西。”
“为什么?”
她头也不回地输密码。
“不安全。”
门开了,苏南衣转身看他:“周总,我的安全不劳你费心。”
周砚礼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撑住门框,将她困在自己和门之间。
“苏南衣。”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想怎样?”
她抬眸,眼神平静:“这句话该我问你。”
他呼吸微滞,最终退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
“落车上了。”
苏南衣接过,淡淡道谢。
周砚礼却没走。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随手丢在她门口的鞋柜上。
“放在门口。”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狼狈。
苏南衣关上门,目光落在那条昂贵的真丝领带上。
——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似矜贵,实则蛮不讲理。
她拿起领带,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几天后。
公司周年庆当晚,会场灯光璀璨。
就在苏南衣正核对宴会流程表时,手机却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
周砚礼:立刻来休息室。
推开门时,郑子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件被红酒泼脏的礼服裙摆,眼圈泛红。
“南衣姐……”
她声音发颤,“这件礼服,是你让人送来的吧?”
苏南衣目光扫过裙摆上大片的裂痕。
剪裁的角度很刻意,像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现在联系品牌方送备用款。”
可就在她拿出手机时。
郑子衿却突然提高声音
“来不及的!”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场了!”
周砚礼靠在窗边,指尖敲着玻璃杯,忽然开口:
“姐姐身上这件,倒是和子衿的尺码差不多。”
苏南衣今天穿的是一件墨蓝色丝绒礼服,低调却剪裁考究。
郑子衿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道:
“可是……南衣姐要主持流程吧?”
“没关系。”
周砚礼放下酒杯,走到苏南衣面前,指尖轻轻勾住她肩带,“姐姐一向顾全大局……对吧?”
闻言苏南衣的指尖在礼服裂痕上方停顿了一秒。
“我是首席秘书,“她抬眸,声音平静,”今晚有十七家媒体和三十四位重要客户需要对接。”
周砚礼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突然捏住她下巴:
“姐姐,你是在教我做事?”
更衣室的灯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上,像个精致的恶魔。
三分钟后,苏南衣穿着支离破碎的礼服站在镜前。
左肩布料完全断裂,腰侧裂口露出肌肤,仿佛被野兽撕扯过的战利品。
郑子衿突然惊呼:
“呀!我忘记带搭配的首饰了!“她转向苏南衣,”姐姐能把你的蓝宝石项链借我吗?就是砚礼去年送你的那条。”
空气骤然凝固。
周砚礼猛地皱眉:“子